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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思亂想,仔細看著。”秦瑤簡單地說了一句,用手指沾了茶杯裡的水在青石地板上寫出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她寫道:有影衛能監視到這裡麼?
廿一出於奴隸對主人的習慣反應,乖巧的又有些茫然地點點頭。
她又寫道:如果我現在實現你的心願,他們會否察覺異樣?
廿一眼神陡然一亮,彷彿如神明在額頭點了一下,他茅塞頓開瞬間明白了二小姐的意思。她竟是準備兌現諾言麼?她聰敏的已經發現了影衛的監視和守護,她已經計劃好了,她並不是嫌棄他不肯擁抱他。
哪怕她是在敷衍他欺騙他利用他,不過她演的很認真。
他不得不感動。
他只是個身中劇毒命不長久的低賤奴隸,她身為主人對他予取予求根本不用談條件講道理。她願意這樣做,某種程度上就不是把他當成物件。
她真的是與眾不同。
因此廿一開始期待著她真的會實現他的心願。他凝神細聽,伸手沾了茶水,在地上迅速寫了幾個字:現在不會。
最後一筆剛剛寫好,一雙溫暖的手臂就圈上了他的身體。
淡雅的少女體香縈繞在他的近前。她的臉靠在他的肩頭,她撥出的熱氣就吹在他的耳側。他心神一蕩,她那溫暖柔軟的身體已經緊緊貼在了他的胸口。
似乎比上一次在馬車中貼的還要緊。
似乎一瞬間身體就熱了起來,寒氣都被她驅散。
傷痛全然不覺,他恍若置身最美好的夢幻之中,天地間再無其他,就只剩下他和她,她擁抱著他,他也擁抱著她。
他發燒了吧?肌膚滾燙,心跳異常,身體顫抖。
世間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麼?應該是沒有了吧,竟然能夠成為現實。
她一點都不嫌棄他,沒有令他去沐浴更衣,就主動擁抱了他。她的表情言語中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噁心,她是那樣熱情和善地擁抱著他,好像他就是她心儀的男子一般。
是了,她可能將他想象成了燕少俠,才能演的如此投入吧?
為什麼他一旦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之後,愉快舒適的感覺迅速不見了,酸楚難過的滋味再次糾結在心頭?
他真的是那麼在乎她麼?他算什麼東西,他也配?
在她還沒有發現他的齷齪心思之前,趕緊結束這場荒唐的遊戲吧。有的時候他已經分不清出自己究竟求的是什麼,她對他太好會讓他越發貪心的。
所以這一次,他主動推開了她,跪著又後撤了一段距離,匍匐在地。
他的心願該了了。
至於剩下的那些困惑不解,還有關於那個人做過的事,他對那個人的恨,他自己想辦法去解決,不要再拖累更多的人。
“怎麼,我碰痛你的傷口了麼?”秦瑤惴惴不安地詢問。
她不敢說她剛才擁抱他的時候是多麼愉快的感覺。
他的身體是顫抖的,他心跳的聲音她能清楚地聽到,就連他瞬間紊亂的呼吸她也能夠感知。他的肩膀很寬,他的胸膛很結實。她開始只是虛虛地貼著,但是不知不覺就將他圈的更緊。她才發現他很瘦,就算是穿了夾襖,她也能感覺到他肋下一根根骨頭。他的腰仍是少年一樣的纖細,不過因長年習武勞作,肌肉勻稱,堅韌有力。
她突然在想,他如果頓頓吃飽,會否能長胖一些,抱起來更舒服?
她臉上不由自主浮起紅暈,沉迷在這樣的擁抱中。他呼吸的熱氣就在她耳畔,她真想更大膽一些把頭轉過來面對面盯著他的眼眸看穿他的心,看看那裡有沒有她的位置。
他是將她當成了先王妃,他的母親吧?所以他對她言聽計從溫順如斯。他不質疑,他不反抗,他由著她欺負戲弄。
倘若她沒有酷似先王妃的容貌,就算她是血統純正的平南王千金,他也不屑於認真對待她吧?他那麼聰明,想敷衍什麼人很容易的。
他可能將這一切當成了她的遊戲,他陪她玩一玩。秦瑤禁不住這樣懷疑,不過她又鼓勵自己繼續努力,用一個個事實去證明她是認真的。
其實她也分不清她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只模模糊糊感覺到她對他好的時候,她自己也會很開心,她看不見他的時候會很擔心,她朝朝暮暮與他廝守也不覺得膩。
是愛了,她懂,信不信另說。
許多事情秦瑤都想不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了,人還不是照樣活著?所以她在忐忑中繼續著自己計劃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