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輕輕顫動:“為什麼?為什麼要激怒他?為什麼要故意說那些個刺激他的話?”
低眸似有感慨:“我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生氣。”
李承儒眼神一暗,音色沁入絲寒冷:“你是擔心我?還是在擔心李世民?”
徐惠猛然抬首,望著承儒眼中一派冷肅,光影流動中,那眸已再不復當年的深沉溫惜,心尖並沒有所料的疼痛感覺,只覺眼前恍惚浮過昔日種種,卻不禁冷笑,眼前男子,英挺如昔,然那心中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柔軟慈善,有的,只是滿心仇恨、只是滿眼蕭索,全然看不見這世上還有陽光、還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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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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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縷香魂無斷絕(5)
如今的承儒,早已不是十二年前的儒哥哥了!
徐惠沉一口氣,道:“不管為誰,我卻知道你是故意那樣講的,是不是?”
李承儒微微側首,不語,心間卻有一絲隱痛,她終還是瞭解自己的。
徐惠繼續道:“我知道,你越是這樣說,越是證明你與太子並無牽連,對不對?”
“不對!”李承儒冷然打斷她,眼中清光流動:“皇帝的徐婕妤,真的很瞭解我嗎?對!適才我是在故意刺激李世民,可是……從我越獄到刺殺李泰,卻只見過慕雲一個人,而慕雲正是太子侍女吧?”
“可你並未曾見過太子,不是嗎?”徐惠急聲道:“又怎能如此篤定的是太子所為?又何必故意說出那些話來,損人不利己呢?”
“你是在指責我嗎?是在指責我損人?還是指責我不利己呢?”承儒濃眉凝聚,驟然冷卻。
一句一句的夾槍帶棒,徐惠眼中淚意閃動,幾欲掉落,儒哥哥,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不可?你與陛下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你與我,難道也要這般如此嗎?
心間湧動一陣燒灼,轉身淚落:“你,再也不是曾經的儒哥哥了!”
翠色衣袂,如浮萍飄離飛絮,紛揚的裙角,輕盈卻沉重的落在了承儒眼底!
惠,原諒我,原諒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我看到你站在他的身邊,便總會有莫名感覺衝頂胸口,那實非所願,卻難以抑制!
原諒我!惠!
疾步奔出天牢門口,微微一愣,只見夜色如綢,涼星滑動天際,天幕下,只見李世民負手而立,挺立巍峨的身軀,如山脈聳然傲岸,聞聲轉眸,目中淡去了適才的盛怒火光,修眉微蹙:“怎麼?怎麼哭了?”
徐惠輕輕拭去臉頰淚珠,可淚水仍不自禁幽幽滾落,望著李世民關切眼神,淚水更加洶湧,他留下她,是想要聽到承儒的實話,她是明白的,可見到她難過卻並不追問事情結果,而是溫憐的望著她,關問她的傷心。
可是儒哥哥……
思及李承儒一句一句的咄咄諷刺,徐惠心中悵然若失、又恍然如夢,美目濛濛迷離,手心冰涼,卻有暖意流淌心中……
李世民見她似愈發傷感,悽迷明眸,仿若星辰璀璨流光,眼前不禁恍惚,此情此景,如何不令人觸景生情?
正自怔然,卻覺胸口一陣幽香撲鼻,女子溫軟身體已倒在自己懷中,隱隱抽泣的聲音,似淺溪脈脈流過心中……
手在半空停滯片刻,終還是緩緩落在女子肩頭,纖柔巧麗的細肩,有微微抖動,李世民一聲輕嘆:“朕,實不該叫你前來……”
輕輕撫過她的秀髮,安撫懷中女子。
夜空薄霧,仿似煙雨渺然漂泊,一縷縷的絲雲,淡淡浮流在皓皓星天,煙雲如幕,嫋嫋翩翩,飛抹繚繞在月色星迷之上。
☆☆☆
李世民並不追問徐惠與承儒究竟說了什麼,但卻知道一定是傷及人心的話,徐惠說,承儒與她亦只說過從始至終只見過慕雲一人,李世民驚訝於自己心中的懷疑竟那樣叢遽,承乾,希望我是錯的!
次日一早,晨曦霧靄流蕩天際,天牢窗隙,洩露一抹微弱清光,為這仍舊黑暗的死牢,平添一點生氣。
女子失神的靠在牆邊,地上飯菜已是冰涼,絲髮隨意散著,無一些裝飾,卻很是整齊,一襲白色素衣,寬大卻潔淨,襯得女子玉容慘白如雪。
突地,門聲“吱吱”,緩慢擴大的微光,令慕雲眼目微眯,心中一緊,隨即站起身來,奔向牢門,雙手緊緊握住牢柱,如星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