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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據妹妹所知,息澤大人下山只為姐姐而來,已入宮十日卻未去阿蘭若處瞧上一眼,可見如傳聞所言,他果然是不在意阿蘭若的。姐姐可曾瞧見,今夜筵席上阿蘭若看著息澤大人的神情,聽父君說息澤大人是為著姐姐的病才下山,我可瞧清楚了,她那張臉一瞬變得同白紙一個色,好不解氣。”

柔順些的橘諾低聲道:“妹妹此言不妥,卻不要再這樣胡說,仔細被人聽到,終是不好。”

嫦棣哼聲道:“姐姐總是好心,卻不見近幾日她的囂張,自以為父君今年準她與咱們同遊便是待她有所不同,哼,也不瞧瞧自己不過是個被蛇養大的髒東西!便是她在我跟前,看我是不是也這麼說!我卻不懂,息澤大人既然對她無心,何不將她休了,累她連累自己身份!”

幾句話隨夜風灌入耳中,繼續聽下去還是立時走出去?鳳九不糾結了。打著呵欠從角落處踱步出來,笑吟吟道:“今夜好運道,囫圇在船尾吹個風,也能聽到親姊妹光明正大打他們姊夫妹夫的主意,時近的人暗地裡說些無恥之言做些無恥之事,已不時興防著一個隔牆有耳了嗎?”

鳳九驀然出現,令橘諾一怔,亦令嫦棣一怔。嫦棣反應倒快,一怔後立時一聲冷笑:“當日便是你高攀息澤大人,息澤大人將姐姐放在心中,可是令你醋了?廉恥之論也要配得上這個身份的人才好提及,你這樣的身份,也配同我們談什麼廉恥?”

當妹妹的如此伶牙俐齒詆譭姐姐,一看,就是欠管教。青丘的小仙們各個服鳳九的管教,搞得她這麼多年想管教人也管教無門,嫦棣正在這個好時候撞上槍口,其實,讓她有點激動。

鳳九了悟狀點頭笑道:“原來是因嫦棣你的身份還未夠得上談及廉恥,說話行事才儘可無狀無恥,今日阿蘭若受教了。”

嫦棣氣極,恨聲道:“你!”卻被橘諾攔住,低聲道:“息澤大人早有吩咐,該是診脈的時辰了,先同姐姐回去吧。”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鳳九,卻是對嫦棣道:“有些事,無謂做這些口舌之爭,白白輕賤自己。”

話罷拉扯著嫦棣轉身走了。

窄窄一軒廂房,金鑲的條案錦繡的蒲團,蘇陌葉給自己倒了杯酒,條案上,珠蚌裡頭的明珠柔和,滿室生光。比翼鳥一族雖只做個地仙,家底倒比四海的水君還要豐厚。

蘇陌葉握著酒杯有意無意地把玩。一眾人等信誓旦旦這是阿蘭若的執念所化之夢,其實,斯人已灰飛煙滅,何來執念,又何來夢境。可嘆他初初聽聞,竟然抵不住心中一點妄念,差點兒信以為真。

他那時竟然十分欣慰,若果真如比翼鳥那一幫老兒所言,這是阿蘭若的執念,進去便要墜入她的心魔,他倒是迫不及待。她的心魔是什麼,裡頭可有他一分位置,他過去不曾明白,現在也不明白,但他想要明白。可真正走進來,睹物睹人才曉得,此處不過是仿出的一個平行世界。他不是不失望。

他來救人,確有私心。當日連宋託他時說的那席話他還記得:“有東華在,必定護得鳳九周全,這個我倒不擔心,東華應是同鳳九一處,尋著東華必定也就尋得了鳳九,你此去,先尋他二人要緊。”

尋鳳九,算是尋得輕鬆。他那日正巧在醉裡仙吃酒,碰上阿蘭若同沉曄鬧了那麼一出,心中存疑,次日便特意去她府中詐了一詐。她那一口茶末子,令他到今日仍記憶猶新。而東華,連宋料事也不全對。東華帝君卻到今日才現身。他同鳳九,並不在一處。

今日說給鳳九有關息澤的那幾句話,也不能說是騙了她。他的確從未見過息澤,縱然因這個世界創世時出了紕漏,他自掉進來後便忘了東華帝君長個什麼模樣,想來帝君亦因此而未能認出他。但他數日前夜探歧南神宮,曾於神宮一密室中見過息澤的畫像,畫上的息澤,並非今日這般紫衣銀髮的模樣。

東華有心借用息澤的身份,以他的仙法,施個修正術,將比翼鳥一族記憶裡關於息澤的模樣替換成他的模樣不是難事。修正術並非什麼重法,於此境無礙。寧可使個修正術,也不願化作息澤的模樣來做完這場戲,倒是帝君的作風。

蘇陌葉蹙眉沉思事情原委。想來鳳九當日受了重傷,或許需魂體分離調養。魂魄調養之事,他們此等仙法卓然的神仙自然都曉得,最好是放入孕婦的胎中養著。莫不是……帝君他將鳳九的魂魄放進了橘諾的胎中?

如此,倒能解釋得通為何東華帝君竟對橘諾分外看重了。卻不料鳳九是個變數,魂魄最後竟跑到了阿蘭若的身上,看樣子帝君似乎還不知曉。這場戲,倒是有趣。

蘇陌葉笑了笑,幾樁事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