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規定的,但是,要及時安葬遺體,另一個世界的規矩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阿欣,別任性,儘快將我安葬在老家的祖墳,我會等你幾十年,然後我們結伴兒走,如果依然是目前這種狀況,我恐怕只能被強制先走了。我目前只有半年時間,希望有關人員能把這盒錄影帶交給你,或者能讓我有機會託夢給你,告訴你這一切!記住,一定要儘快安葬我!小帆,你一定要茁壯長大!”
鏡頭切換,依然是匆匆的麻木的人群,然後影像戛然而止。
帆陷入了更深的沉默,最終燕彤還是忍不住問:“你媽媽也隨身帶著套娃?”
“莉莉婭專門給媽媽刻了一個小巧漂亮的套娃,只有雞蛋那麼大,可以隨身攜帶,她說那個代表深深的思念。”帆說。
難怪帆的爸爸沒能找到他們娘倆,如果他們早就能看到這個,他媽媽恐怕也不至於得了抑鬱症,帆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燕彤對莉莉婭的自私很憤恨,但是,正如帆所說,這不完全怪她,最終的決定其實還是自己做出的,與任何人無干。思念分很多種,可以使人奮進,也可以使人抑鬱,自己的心,是任何人都無法左右的。
郎博士對帆說:“孩子,如果你還想看,現在可以再看幾遍,今晚我必須要歸還給有關部門。”
“不必了,謝謝您,博士。”帆說著,起身收起了錄影帶,交還給郎博士。
“有些東西只需看一遍就夠了,”燕彤說,“帆,希望這盒錄影帶出現得還不算太晚。”
帆理解燕彤的意思,但他沒有做聲。
燕彤繼續說:“有些東西我可以幫忙善後,何況我還專門帶了幫手。”她指的是對父母的安葬事宜。
帆依然選擇沉默。
燕彤嘆了口氣:“我一直很疑惑,十七年,去實現了43個並不算簡單的願望,帆,這十七年裡你難道真的沒有長大嗎?你這樣執拗給誰看呢?放棄初衷,你認為是對父母的背棄嗎?是對以前三口之家的背棄?還是對當年的那個帆的背棄呢?”
帆閉上眼睛,眼淚汩汩留下來,無法抑制。
……
“後來呢?”盧沛根對燕彤此刻的停頓很不滿意。
“後來?帆找到了工作,上班兒了。”燕彤輕描淡寫。
盧沛根直接用犀利的目光詢問燕彤,僅僅七個小時,上班兒了?
“去我朋友郎博士的生物實驗室上班兒了,高薪一族。”燕彤的眼神裡有憧憬,“你呢?還準備繼續嗎?我可以在你體內塞滿套娃,也算體面。”
“他為什麼不跟我說……”盧沛根的表情非常非常複雜高階。
“因為他可能不想和你說,這個事兒也不好說,十七年前灑下豪言壯語,現在突然放棄了,覺得自己特別不漢子。對了,帆長大了,也自認為是條漢子了。”燕彤觀察著盧沛根的表情:“你還做嗎?你如果放棄,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得不到那些遺產了?帆可是把這套公寓送給我了,他直接搬進郎博士的庭院了,他說會經常去酒店看你,”燕彤突然撲哧笑了:“感覺好像是含著眼淚穿好壽衣之後,突然發現實際是去參異裝Party…………”
“你剛才說什麼?”盧沛根恢復了往昔的冷表情。
“你還做嗎?你那些專利和財產什麼的還能分給我多少?”燕彤此刻像打劫的女匪。
“志根說讓你請我去吃漢堡,你還沒有兌現。”盧沛根冷冷地說。
“說過嗎?反正我沒聽到。”燕彤繼續耍賴。
“不請吃就把你已婚的事情釋出出去。”
“……”
燕彤回到公寓的時候,人很齊,有的在廚房忙碌,有的在客廳閒聊,有的捧著課本在沙發上看,也不知道真看還是假看。
“好漂亮的花兒啊!”家琪和珍妮對燕彤手中的雛菊比較敏感。
這話引起了馮太太的注意:“天啊,怎麼買這麼喪氣的花!快拿紅毛線來繫上點兒!年輕人送個花兒都沒輕沒重,又不是清明節。”
燕彤一點不理論,現在,她的揹包裡有一張紙,是帆的贈與證明,等燕彤滿十八歲時就可以正式成為他在櫻街的那套公寓的合法擁有者——“本來就打算把這套公寓留給你,現在更是如此,算作是對你微薄的感謝,彤,謝謝你!”
燕彤用很清高的眼神看了看馮太太,心裡說,我馬上也可以是收房租的人啦!我打算把我位於櫻街的房子改作私立幼兒園或者家教中心,反正不能荒廢了那些兒童專用的陳設,不不,我打算直接把那兒弄成“孩提烏托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