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李永壽犯事兒了!”康隆指著手裡最新一期房地產雜誌的封面驚訝地告訴給剛從門外進來的燕彤和Jake,“說是偷稅漏稅,金額巨大,估計最輕也是無期了。”
“哦。”燕彤和Jake齊齊應了一聲,然後往樓上走,兩個人都穿了黑色的風衣。
康隆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你們在約會嗎?”
“只是去參加他朋友的葬禮。”燕彤指了指Jake。
娃娃臉正迎面從樓梯上下來:“我看到網上說扶桑園要改建了,所有的別墅都要拆除,全都蓋成高層。”
“哈,我喜歡高層,住得高看得遠。”燕彤踮起腳,仰著頭往上看,“萬先生還沒回來?”
“說是去醫院探望那兩個倖存的靈媒了,”娃娃臉從背後拿出一張光碟來,得意洋洋地展示給燕彤看,“我昨天也跟著去了,還拿到了那位女歌星的簽名!”
“喂!太沒義氣了你!為什麼不給我也要一個?!”燕彤大吼著衝娃娃臉揮拳頭。
“她還在重傷中,給我籤一個名已經很勉強了,我本來是想要兩個的,但是實在沒辦法開口……”娃娃臉怕燕彤強搶,轉身就要往回跑。
“喂喂,小酈,歌仔,娃醬,”燕彤追在後面,“商量一下,我用十張珍藏版的愛情動作片換你這一張怎麼樣?”
“不,我不看鬼國愛動片。”
“不是鬼國的,是真正的島國片,好不好?十五張?十五張換你一張怎麼樣?絕對是無。碼超清的!”
“嘖,我真是不怎麼稀罕呢,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靠!信不信我招一萬個鬼半夜到床邊圍觀你們倆啊?!”
“擠滿鬼魂的房間我又不是沒見識過。”
“臭小子,翅膀長硬了是吧?!信不信我半夜親自到你床邊圍觀你們倆啊?!”
“姐姐,我錯了,簽名呈獻給您了,請千萬保證睡眠質量,一覺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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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ke躺在床上,擺弄著新買的手機。卡還是原來的那張卡,當然,他不會再因此看到別人身上發生的什麼異象,或是被人看到他身上發生的異象,那天從扶桑園回來之後燕彤就為他除去了纏在身上的兇靈和煞氣,所以他那隻已經邁進了鬼門關的腳又縮了回來。
他把新手機上所有的功能都調出來試了一遍,並且用拍照功能給自己的吉他拍了一張特寫。
手機預設的單調的簡訊鈴聲忽然響起,Jake隨手點開,是很稀鬆平常的幾個字:
——你今天有沒有空?咱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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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極惡極兇極狠之氣,生自怨恨,養於執念,遊存範圍依煞氣大小而定;破煞方法:毀煞眼。】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話:洞(1)
早上有松花糕吃,所以沒有人賴床。
“這松花還是上次董先生帶來的,是他春天的時候親自到山上採的。”馮太太提到董先生的時候總是不同於別人。
董先生是万俟昭的一位客戶,從春天起就來這裡做心理諮詢,每兩個星期來一次,從未間斷過。馮太太知道心理諮詢師是不能透露病人隱私的,但還是忍不住問:“董先生那麼健康樂觀的一個人,能有什麼心理疾病呢?是不是人太優秀就對自己的要求提高了?”
万俟昭細細品嚐著松花糕,像在品嚐深山裡的黃昏,然後抿一口普洱茶:“或許,太優秀反而迷惘。”
“董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珍妮也忍不住問,她對此人充滿好奇,雖說董先生已四十多歲,但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以及,一種難言的魅力。珍妮詞窮,形容不好,總之董先生是一個有吸引力的人,外加其慷慨大方,每次來都會帶禮物,這點珍妮最欣賞。
万俟昭淡淡地說:“據說是在D集團工作。”
“哇,D集團啊……”珍妮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他的全名叫什麼?”
“這個他沒說。”万俟昭的確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關心,董先生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患者符號,一個雙眼視力可以媲美燕彤的非靈媒師,一個目前為止僅靠聊天來嘗試治癒自己的人,更形象化一些,就是放在她檔案櫃第四層左數第12本患者病歷,棕紅色牛皮紙書皮,目前已經記錄到第19頁,病例裡的名稱是“董某”。
“他秋天時送我一套線裝版《牡丹亭》,上面有他的印章,‘碧憲拾遺’。”馮太太不會記錯,她專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