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來種種,卻不受人控制,莫止山率軍應敵,莫阿九守城,他便以不恥的手段,利用她對他的信任,哄騙她莫止山已然戰敗,若要護得昌城百姓周全,不如投降於燕軍,大開城門,於是燕國大軍長驅直入不戰而降人之兵,攻得昌城。
“方琪!你等著,我一定會親手取你性命。”她一人單騎逃出,臨走時撂下狠話,她眼底的恨意像是烈火一般幾乎將他灼傷。
他望著她浴血而去的身影,心裡好像有什麼就要噴湧出來一樣,他發現他甚至是有些懼怕她,懼怕這樣的對他帶著刻骨恨意的莫阿九,在他內心深處,他一點不願意看到他變成這樣,她應該就像當初那樣,總是騎著高頭大馬,表面上對他不屑一顧,可行為卻總是透露出不自禁倉惶與羞赧,笨拙的可愛。
“方將軍,抓到個可疑的人!”
“帶他來見我!”方琪轉身下城門,不管他是否愧疚於她,這場仗是他得來的戰功,就不容許任何人毀掉它,它一定要勝。
昌城由燕兵接管已有幾月之久,尚算太平,但是滯留在城中的人都登記在冊,如此一來,若然有什麼外來的人透過別的方式進到城中,那麼必然能輕易查出,同樣的,若有知情不報的人,便同以可疑相論,需要押來審問,以防止有奸細傳遞訊息,畢竟這昌城裡的百姓,還是魏國人。
但是當士兵把可疑之人押進來的時候,方琪就知道這人不是魏軍那邊派來的奸細,若是奸細,就不會讓這樣顯眼的人來,因為這人哪怕是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也最容易被關注到,何況這人舉止大方,神色淡然,就算是被綁過來的,也像是被請過來的一樣。
果然,這一點馬上就得到了證實,見到方琪後,這人輕飄飄地動了下手腕,綁在身上的繩子就落在了地上,緊接著領了領衣衫,平靜地看著方琪。
那繩子顯然並不是能困住他的障礙。
方琪看了他兩眼,便心中有數,說道:“先生請坐。”
這人卻道:“不用了。在下並非可疑之人,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有事與方將軍相商。”
“先生放心。只是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你第一次建立軍功,並不是什麼光榮的手段,甚至也沒有做到不殺一人的仁義之舉,城中凡是反抗你的平民百姓,也遭到了屠殺,但是但凡投降安分的魏國子民,你也沒有動他們。所以你既談不上殺伐決斷,也談不上仁慈。”
堪稱毫不留情面的指責,用的卻是如此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說明他並非針對,只是單純的提出,併為他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不過還好,你這樣的特質剛好可以承擔你並不算很大的野心。”
方琪笑了:“看來先生知道方某的野心是什麼。”
“所圖不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方家歷代是燕國重臣,到了你這一代,卻眼看沒落,你心高氣傲根本不甘心。”
聽到這裡,方琪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道:“先生說錯了,我方家從來不會沒落,只不過是如今有人分了我方家一份榮譽而已。”他停頓了下,然後神色傲然地道,“而我,要的是獨一無二的聖恩。”
“所以我來,就是要告訴將軍,若是將軍過去視這個人為心腹大患,那麼將來,就沒有必要了。”
方琪驚訝,這是何意?難道說這個人會為他除掉葉君垣?他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不過一驚之後,他就淡定下來,知道這不可能,第一是葉君垣並非如此容易就可以被除掉的,第二是,若是這個人真的只是為了拿葉君垣的命來求賞,那就根本沒有必要說這麼多。
“先生這話,是何意思?”
“燕國皇帝雖重用葉君垣卻並不信任他,處處有防備監視,你可知道為什麼?”
方琪自然不知道為什麼,據他所知,葉君垣的父親葉青涯當年是燕國赫赫有名的戰將,是陪著先帝打天下的人,甚至數次以命相救,忠心可表天地,而葉君垣也同他父親一樣,一直都是為燕國出生入死,功勞無數而且毫無過錯。
只不過……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聖上對於他的嘉獎,一直是點到為止,雖然豐厚,但一直無關痛癢。即使這樣,也並不妨礙葉君垣仍然是皇帝最願意重用的人。
他並沒有要等方琪回答的意思,禮貌地稍待一會兒,就徑自道:“因為葉君垣不是燕國的人,也並非葉青涯的兒子,而是魏國前朝的四皇子,當今魏國皇帝——魏塵奕同父異母的弟弟。”
方琪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竟然聽到如此令人驚喜的一個秘密——葉君垣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