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我,在齊家頂樓修建的一個充滿日式風格的小小木屋閣樓裡住了下來,從此我成了安靜的孩子,默默的聽母親彈琴,泡茶,唱小曲兒。
可是,大哥在齊家院子裡的笑聲總會傳過來,我總會好奇的想要跑出去,看看大哥在玩什麼,每每這時母親就會叫住我,一個制止的眼神,一個輕輕的搖頭,便讓我停下了腳步。
即便是很想像大哥那樣爽朗的笑,即便是很想像其他小孩子般,肆意的玩耍,可我,不可以,因為我不像大哥一樣姓齊,我姓尉遲,我是尉遲拓野,是安靜的,一如我母親,要做個安靜的孩子。
母親很溫柔,很嫻靜,有時候會對我淡淡的笑,有時候又會在夜裡莫名的哭泣。
每次被她的低泣聲驚醒,我便會爬到床邊,安撫的拍拍母親的背膀。
那時的我,總以為是自己做錯什麼了,惹來母親的哭泣,可母親總會抹乾眼淚,慈愛的摸著我的頭,溫柔的吐道,“拓野……你是拓野……最愛的拓野……”
然後,抱著我繼續默默的流淚,從黑夜,哭到天明,直至我的身體僵硬到失去直覺,母親才沉沉的睡去。
然而我卻眼睜著到天明,不敢動身,怕驚動母親。身子已經麻痺到沒有力氣為她拂去臉龐的淚水,這便是我母親,一個安靜的如幽靈一般的女子,卻總是充滿淡淡的哀傷,她讓我的世界,只看得到灰色。
***
待我四歲的時候,母親開始帶我去老西塘玩耍,那段時光,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在那裡,母親教會了我釣魚,放風中,爬樹……
當然,那一年,還有一位新來的女子,是野蠻的男人專程配給母親做女傭的,叫江影。
每當我跟母親去老西塘的時候,江影一定會跟在身後,我知道,她是野蠻的男人派來監視我和母親的。
儘管如此,我依然玩得很盡興,老西塘美好的一切,讓我彷彿忘記了過去的五年,在那個不稱之為家的齊家,不稱之為二少爺的二少爺,彷彿忘卻了所經歷的一切煩惱憂傷,只記得老西塘給我的童年,帶來新的色彩,不再只有灰色。
然而,某一天,這一切似乎都變了。
那一日,我在老西塘玩樂,母親哄著我在草地上睡了一會兒,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母親的蹤影,而江影亦不見了。
那一刻,我很慌,踉蹌著身體去找母親,害怕母親會從此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