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食和美酒,不少安靜不下來的年輕人和小朋友在那兒吵鬧,嬉戲。
與其說這是一個訂婚晚宴,不如說是大型的家庭聚會。因為邀請的親人和朋友不算多,只有岑、關兩家的直系親屬。
只是,做為岑家人之一的他,卻不打算參加今晚的訂婚宴。
開車來這裡,只是讓自己徹底心冷如灰。
早就知道,他們之間,那是這輩子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可此時,看著裡面那佈置如此美輪美奐的現場,他的心跌入了前所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之中——
這種絕望,是六年前他打算結婚時都沒有的——
簡單來說,岑容臻是個私生子。
他的父親是岑老爺子的二兒子,雖然心高氣傲,卻是個沒有什麼才能卻又如同他哥岑旭森一般喜歡流連花叢的男人。
可惜他這一脈男孫煙火很不旺盛,他的正宮太太,連續生了四個女兒,都沒能生下一個男孩。
照岑氏家族家規,女兒是沒有繼承權的,而他父親急需要一個兒子來繼承他手裡的一切。
岑容臻的親生母親是他父親養在外面的情婦,知道他父親急於想生一個兒子的心理,一心想母憑子貴的她悄然懷上了,而她算計來的孩子竟然讓她達成願望,終於生下了他父親的第一個兒子。
她母親以為自己就要一步登天了,沒想到兩個月後,他的正宮太太也生下了一個男孩,排行第六。
岑老爺子非常不喜歡私生子,曾經言明私生子絕對沒有繼承權,但又不願意讓自己岑家血脈流落在外,所以讓他的父親認養了他。
私生子沒有繼承權,就算名字也不能隨輩字取的,所以這一輩兒孫當中,只有他一個是不與其它兄弟是一樣的。
從那時開始,他的親生母親就不停的鬧,想要當上正妻,讓兒子將來也能繼承岑家事業體,結果不要說岑老爺子,就是他的老爸都不同意,他的正牌老婆家世雄厚,性格也溫良,他怎麼可能拋棄良妻,另娶外面虛榮的女人,看在兒子的份上將她接到家裡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他母親想要母憑子貴的美好夢想破滅,於是把仇恨轉嫁到他的身上,輕則罵,重則打,岑容臻小時候就活生生是個受虐兒童。
七歲那年,岑容臻不堪忍受接近歇斯底里的母親,離家出走。
他只想離開那個不歡迎他的家,不歡迎他的那些人,還有本應是最愛他的親生母親。
只是一個才七歲的孩子?他又有多大的能耐去到哪裡呢?就連飛機票也買不到。
離開家的當天晚上,下著大雨,天氣忽然冷颼颼起來,衣著單薄的他縮在角落裡,望著人來人往的機場,卻沒有人上前問他一聲。
一直到夜深了,機場工作人員將躲在角落裡的他拉了出來,問他是不是與父母走丟了,問他家裡的電話,問他的名字,家庭住址,但小小的他抿著嘴一言不發。
機場人員只能報警,當身穿警服的司職人員將他抱離機場要上車時,他死命的掙扎著不願意上車,他知道,警察最終一定會找到岑家,將他送回那個地方,他不想回去,一點也不想。
可是,一個小孩子的力氣實在有限,加上一整天沒吃東西,他的掙扎完全無用,最後,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咬了一口那位抱著他的警員的手腕,警察一個不留神鬆開了手,他趁機跑了。
在大雨中不要命地跑——
但他的體力卻只能跑出去不到兩百米,腿步軟了,頭暈了,眼看整個小小的身子就要趴到地上,一雙有力的手從他背後扯住了他,他以為是警察追上來了,絕望湧上心頭——
只是,身後的人開口了,給他帶來了這輩子的第一次希望的生機。
“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很危險的。”
他抬眸,才發現原本落在身上的雨水已經被黑色的大傘擋住了——
機場停車場的燈光在大雨中昏暗迷離,可那個人的臉卻像是一道金色的閃光從此印在心底,再也無法磨滅。
那天晚上,與他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比他大上四歲的哥哥,岑家最受寵愛的長子嫡孫岑致權牽著他的手將他帶上車,回家。不是讓他厭惡到不想再呆的那個家,而是他的家。
他在他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他親自帶著他回了一趟岑家老宅,面見岑老爺子。
才十一歲的少年,性子就已經非常沉穩——
那天上午,明媚的陽光透過大開的落地窗一縷一縷的照進來,打在正站在書桌前與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