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
簡潔的回答讓我想好的長篇大論毫無用武之地,如同一拳打在洩了氣的皮球上。我沒力氣再說話,也不想再說什麼,畢竟我沒白知秋那副決絕的心腸,對在乎的人狠不下心。易道是隻老實妖怪,儘管我不願細想,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其他任何一個男朋友都不一樣,不然我也不會和他……
低頭沉默了半晌,我才重新組織起語言,有氣無力地說道:“老闆,我要辭職。”
他立馬回答:“不行,白知秋有麻煩,你先呆在易道堂。”
墨九這麼說,易道也這麼說。
我很驚訝,抬頭看著他:“我哥有什麼麻煩?”
他卻不再說話,背過身去默默地穿上襯衫。易道不想說的事沒人能讓他開口,我根本問不出來。
就這樣,我和易道的情人關係平靜地結束。
白知秋說來接我,可他並沒有告訴我具體時間。思量一番後,我決定先同易道回內地。
已經參加過king賭局,再沒什麼賭局能提起我的興致。何況這次澳門之行我小賺一百九十二萬,其中一百五十萬給方怡救急,還能將欠昊子的錢還上。賭博是個大泥坑,賭技再高也可能陷進去,見好就收是正理。
離開澳門之前,我找米老鼠結賬,米老鼠說童德諾夜裡突發心臟病去世。我早猜到童德諾已死,可真聽到確切的訊息還是有些難受,遂多給了兩千讓米老鼠替我買點紙錢。
回到C城,我繼續在易道堂上班,順便等白知秋來接我。等了好幾天,沒等來白知秋,卻等到了鋪天蓋地的花邊訊息:著名歌手王露的經紀人透露,王露不日將大婚,新郎是鑽石王老五中的VIP白知秋。這不是白知秋第一次和別人傳緋聞,沒什麼稀奇的。不光他,白家的少爺小姐們都是緋聞專業戶,可他與別人傳婚訊倒是第一次,挺稀罕的。
我咧咧嘴,將資訊翻到下一頁:10月22日上午8時左右,我國華北地區將發生本世紀持續時間最長的日全食奇觀。本次日全食從初虧至復圓,長達兩個多小時,可觀測最長時間達6分鐘。
上一次看日食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是我的義大利未婚夫,他是個浪漫的人,那天哄得我很開心。這次日全食叫誰陪我呢?琢磨著,我瞥了瞥樓上。自從明確和易道分手後,他又恢復了最開始的生活狀態。總是死宅在二樓,但每天都準時將從飯店訂的早午晚餐端到飯廳叫我吃飯。也不跟我多說話,甚至很少看我。
分手後還做朋友?
笑話,多年縱橫情場的經驗告訴我,再豁達的人分手後心裡都或多或少有疙瘩,就連妖怪也不例外。
讓易道陪我看日全食是不可能的,自己陪自己吧。我在本城一家網上眼鏡專賣店上訂了副日全食護目鏡,才到下班時間,街對面的快遞收發處就通知我取件。下樓取了郵件,我哼著小曲回易道堂。卻不知為何有些精神恍惚,竟然忘記看紅綠燈,一頭扎進了車流中。
“嘎吱——”耳邊猛地響起一道急剎車的聲音。
整個人一時給嚇懵了,半天沒緩過勁,就看到那車主人搖下車窗摘下墨鏡對我一聲大吼:“碰瓷啊,現在是紅燈!!!”
然後她一愣:“哎呀,霖霖。”
我眯著眼睛看了看,發現那人是生我的女人宮娥。懶得理她,低頭過了馬路。
她趕緊將車停在馬路旁下車追上來:“我的乖女兒啊,出大事了,白知秋下個月結婚。”
因為我沒精神,連敷衍也懶得做。站住腳步轉身面對她,懶洋洋地問:“他結婚,你急什麼?”
宮娥的臉立刻漲得通紅:“我急什麼你不知道,我替你急。”
“替我急?”心裡頭覺得好笑,“他是我哥哥,結婚我應該覺得高興,為什麼你替我急?”
聞言,宮娥半天沒回過神,慌忙擠出一絲笑:“乖女兒,咱們到你住的地方去說好吧?有些事在大庭廣眾地說不好聽。”
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事與你無關。”
同時心想,我上輩子肯定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不然怎麼被這種女人生下來?
“怎麼與我無關呢,你是我的乖女兒啊?”宮娥的神色轉了好幾轉,“女兒受欺負,做孃的當然要管。”
我,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算我不是她養大的,到底和她有血緣關係。我和自己的親哥哥在一起,作為生我的女人,她至少也應該覺得不舒服吧。怎麼我和白知秋之間出現什麼狀況她比我還急,一心一計想把我推回白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