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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頭大聲喊。

白知秋沒理我,拳頭捏得緊緊的,他只有在狂怒的時候才會這個樣子……

我明白他要教訓胡仁,但眼見黑壓壓的殭屍群越來越近,情急之下推開門就要下車去拉白知秋。卻被老李攔住:“小姐,先生有分寸。”

只見白知秋上了車廂,片刻揪著胡仁的頭髮跳了下來。

大概是覺得大禍臨頭,胡仁面色土黃。一面徒勞踢打著白知秋,一面為自己的行為辯護:“我是人之常情,我是本能反應……”

“該死!”白知秋低低的罵了聲,手中的匕首猛地刺進了胡仁的大腿,還使勁擰了一圈。然後一腳蹬在胡仁肚子上,將胡仁朝喪屍們走來的方向蹬得飛了出去。

接著白知秋跑回駕駛室,關上車門,將我狠狠地摟進懷裡。手勁很大,勒得我有點隱隱作痛。

老李一踩油門,卡車飛快地朝前面竄去。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胡仁揮舞著沾滿鮮血的雙手,歪歪倒倒從地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想追上卡車。嘴裡喊著:“我是自當防衛!我給你們錢!不要丟下我!你們會有報應的!”

才跑了不到三米不到他就被喪屍包圍淹沒,只剩兩隻血淋淋的手還直直地穿過喪屍的頭,伸向天空。

擋住我的眼睛,白知秋小聲道:“別看。”

我想說點什麼,但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話想說。卻統統堵在胸口,堵的胸口突突作疼,讓人感到一種透不過氣來的緊繃。

身體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累和害怕。

突然,言語化成嗚嗚的哭泣噴湧而出,先是小聲抽泣,然後變成了嚎啕大哭。後怕,鬱悶,統統化成眼淚痛快地傾瀉而出。

“抱歉……抱歉……”親著我的額頭,白知秋喃喃地說道。

大約還有十多分鐘到亦詞公館的時候,一棟倒塌的大樓擋住了街道。

老李立刻換了個方向,想從立交橋上開過去。但上了立交橋一看,橋面就像一張被水泡過又晾乾的紙,表面呈波浪狀起起伏伏,到處是龜裂的縫隙。

“還有其他路嗎?”白知秋問。

老李答:“可以從外城繞過去,多花兩個小時,油不夠了。”

白知秋微微蹙眉:“走過去。”

見我們下了車,其他人也只得不情不願地下車。

瞥了瞥遠處幾個正飛快朝這邊走來的喪屍,帶小孩的中年婦女怯生生地問:“請問,為什麼不坐車了?”

“車過不去。”白知秋也不多解釋,“儘量走橋邊,別走橋中間。”

然後我們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沿著立交橋往對岸走。

老李在前面帶路,白知秋拉著我跟在後面。奇怪的是,以前一直緊緊跟在白知秋身後的那些人這次離我們遠遠的,大約隔了十多米遠距離。

剛走到立交橋中央,忽然天上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

飛機?!

抬頭望著焦黃的天空,果然看到遠處飛來一個小小的白點。

“飛機!”

“救命!”

“我們在這!”……

其他人激動萬分,頓時又跳又喊。

我心中疑竇重重,拉緊白知秋的手沒說話。

漸漸的,叫喊的人們愣住了,因為那架小型農用飛機竟直直地朝我們站的地方一頭紮了下來。

“跑!”

聽到白知秋的喊聲,本能地拔腿就跑。剛邁了兩步,身後“梆”的一聲巨響。我眼睛轟的下黑了一黑,身體兀地向下沉去,頓時沒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白知秋模模糊糊的聲音:“霖霖……醒醒……”

感覺全身沒有一處不在劇痛,尤其是左胳膊,疼得像火燒火燎一樣。努力睜開眼睛,忍著頭劇烈的暈眩辨別了一下方向,這才發現立交橋已從中間斷裂,自己身體懸空,吊在立交橋的縫隙之下。離腳底二十多米高的立交橋橋底,散落一架燃燒著的農用飛機殘骸,還有一堆尖銳的水泥塊。

“霖霖……”這時頭頂上又傳來了白知秋的喊聲。

費力的抬起頭,對上了白知秋笑盈盈的臉。

他同我一樣,也吊在半空中。左手抓著橋面上一截斷裂的鋼筋,右手抓著我的左胳膊。紅色的鮮血和透明的汗水從他的頭髮中緩緩滑下,又順著下巴一顆顆滴落在我的額頭上。

“別害怕……”他說道。

話音剛落,鋼筋嘎的一聲從水泥板中脫出了一大截,我和他俱是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