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打成一團的眾人,白知秋回到雪紡帳中,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快睡吧,天就快冷了。”
我依到他懷裡,壓低了聲音問:“為什麼不救那個女孩?”
笑容依舊:“我需要休息,別質問我好麼?”
雖然我不是什麼聖母,也不善良,剛才還很想揍那女孩一頓。但眼睜睜看著她在我面前被黑暗吞噬很難受,明明開啟手電筒就能救她的……
心裡很難受,酸酸的……
穿上白知秋給我找來的戶外鞋,拿著手電走到玻璃窗邊,開啟手電朝外照。電筒光所到之處,黑暗中凌亂的黑影便倉皇逃開。有的黑影像動物,有的黑影像人。把手電關上,黑影們又重新聚攏過來。根本看不出它們是躲藏在黑暗中的怪物,還是本身就是黑暗。
“小姐,你聽,它們在說話。”老李走到我身邊,小聲道。
我仔細一聽,果然,陣陣細碎的聲音透過玻璃窗傳來,就像男女老少在一齊低低耳語,說的還是不同的語言……
漸漸的,耳語聲越來越大。黑暗中有人哭,有人笑,甚至有嬰兒的呀呀學語聲。
其他人也聽到了,紛紛抱著手電筒驚恐地往後縮。
“哥……你聽見沒……”我問白知秋。
一開口,發覺自己撥出的是一團白霧。在我沒注意的時候,身邊的空氣不知什麼時候已變得冰冷刺骨。
眼前的玻璃窗上,開始密密麻麻地凝結出一朵朵白色小冰花。眨眼間,冰花越來越厚,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霖霖,天冷了,快到床上來。”說話的是白知秋。
聞言我摟住雙臂哆哆嗦嗦跑回床邊,飛快地鑽進了暖洋洋的被窩。
有個女孩哭著說道:“天啦,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會不會被凍死啊?”
白知秋替我蓋好被子,大聲對眾人說道:“不會。低溫會凍住喪屍的身體,晚上只要呆在光裡就很安全。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趕路。”
屋外黑暗的耳語聲還在不斷增大,急促得像春天的雨點。
“外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另一人問。
白知秋笑笑:“它們是黑暗的一部分,也是困在死域中的靈魂。”
話語一出,有個女孩便哭了起來:“我不想變成那種樣子。”
“哭什麼?影響別人休息!”先前那個膽小的中年男人喝了一聲。然後裹著被子,笑吟吟地鑽進雪紡帳,站在床邊滿臉堆笑:“這位兄弟,我叫胡仁,你看C城新聞的時候肯定看過我……”
白知秋打斷了他的話:“這是私人地帶,出去。”
胡仁置若罔聞,繼續說道:“請問出口……”
“哼,想到外面去麼?”白知秋一聲冷笑。
胡仁愣了一下,這才幹巴巴地笑著出去了,行走間雙腿身體抖得像篩糠。
其實我也很害怕。
白天有喪屍,晚上有黑暗,可白知秋和老李要保護這麼多人。心裡很矛盾,害怕他們會拖累白知秋。但白知秋要是撒手不管,就像剛才他不管那女孩一樣,我也會難受。縮在白知秋懷裡,輕聲道:“哥,出去後我們練練《讚美歌》合奏吧。”
“好,”拍拍我的後背,“睡吧,乖。”
“嗯……”
仁慈的父,請保護我們不受怪物傷害,送我們逃出這冰冷死域,保護白知秋平安……
在絮絮叨叨的耳語聲,還有某人的抽泣聲中,我居然胡思亂想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窗外的黑暗已經散去,玻璃窗上的冰霜也化了,空氣又重新變得暖和起來。
我換了件貼身黑背心,一條戶外褲,又戴上一頂棒球帽子,自覺像勞拉一樣酷。正在得意,白知秋扔來一件臃腫的紅色衝鋒衣:“穿上它。”
“可是這樣就不好看了。”
賞我一個大爆慄:“臭美,穿上。”
白知秋換上了一套黑色軟殼衣,襯得他原本的身材更加偉岸。同平常的他相比,多了一份狂野不拘的氣質。
誘得我咂了咂嘴。
白知秋回頭,眼梢微微一彎,輕輕地笑:“好饞的表情。”
雖然和禽獸不和,但兩人勾搭久了再怎麼也有一些默契。我想什麼他清楚,他的意思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冷哼一聲:“純欣賞而已。”
“嗯哼。”衝我拋了個飛吻,“多謝公主的欣賞。”
沒多久其他人也準備好了,看到他們的帶的東西,我愣了一下。個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