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很滿意我的反應,眼裡綻開了溫柔的笑:“不要?那就聽話,先把酒喝了。”
儘管心裡頭忐忑不安像在打鼓,我卻努力擠出一絲笑:“欺人太甚,不就是一架琴嗎?你扔啊?”
“好。”手又鬆了一下。
“不!”
看見漢默又在他手裡沉了一截,我連腳都軟了。心裡的防線瞬間完全崩潰,一咬牙,跑到吧檯前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哀求道:“我喝了,你快把漢默拿進來吧。”
話未說完,眼淚已忍不住的簌簌滾落。眼前的人是我的哥哥,可我真的好恨他……
“脫。”
語調裡已沒了平時那種似水的柔情,冷冰冰的,像他眼裡閃爍著的冷冰冰的光。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在白色羊毛地毯上。我抱著雙臂,只覺得全身冷得像冰塊,經絡和骨骼都麻木到沒了感覺,連眼淚都被寒意凝固在臉頰上。
將漢默放在吧檯上,白知秋走到我面前伸手攬我入懷:“瘦了不少,真讓哥哥心疼。”
炙熱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襯衫他火熱的胸膛上綿綿地傳過來,可我還是覺得越發冰冷,冷得連牙齒都在顫抖。
……
還在熟睡,某人撲到床上捏著我的鼻子,柔聲道:“小豬豬,起床吃午飯,下午了。”
被人吵醒是最惱火的事,再加上恨意還沒被完全抑制住,又頭疼腰疼手腕疼,我渾身不自在。迷糊中怒由膽邊生,抓起頭上的靠枕叮叮咣咣衝旁邊的人一頓亂拍,然後用抱枕壓住腦袋繼續睡。
嘩的一聲,窗簾被大力扯開,刺目的陽光激得我的睏意去了大半。煩死了,乾脆往被窩裡一拱,滾到床中央繼續睡。
那人也跟著拱進來,捉住我的右手。
感覺到手指上冷颼颼地一涼,我掀開被子,迷迷糊糊將手舉到眼前。只見無名指上帶著一個指環,式樣很簡潔,細細的指環外鑲著一圈璀璨的小鑽。
“溫斯頓家老K的設計?”我打著哈欠問。
他將自己的左手同我的左手並排貼在一起,手上也帶著一枚同款的指環。吻了一下我的側臉:“對,只屬於我倆的婚戒款式,記得別輕易摘下來,很危險的。”
抽回手,轉身背對著他,模模糊糊道:“幼稚。”
“我樂意。”他笑道,“快起床,晚上帶你去見你的偶像,是個大師級人物,猜得到是誰嗎?”
在他這得要一樣東西就要用相應的代價換,不猜。
等了一會兒,見我沒回應。他的聲音猛地嚴厲起來:“快起床,一日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別人知道,聽不出自己琴技退步了多少嗎?這幾個月我要忙歐洲收購案,你去那不勒斯練琴,張君野陪你去。正好,把你國籍的事也順道辦了。”
現在才裝什麼好哥哥?沒理他,悶頭繼續睡。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男子低聲笑了。胸膛貼上我的後背。手慢慢爬上我的手背,把我的手展開,十指相扣緊緊糾纏:“還不起來?賴床的人要受懲罰……”
在他的控制之下全身痙攣地顫抖,我再也無法裝睡,輕聲開口:“白知秋……別……我腰疼……”
“一會兒叫人給你做個SPA……”他嘶啞地說道。
……
胡鬧到傍晚,終於被人連同被子一起扔進浴池。泡在溫暖的池水中,我終於有了一些精神。懶洋洋地趴在浴室邊讓護理人員替我修指甲,白知秋在臥室忙著我給挑選赴宴穿的禮服。
“黑色的太老氣,這件又太暴露。霖霖,挑戰一下,穿金黃色啊?”他在臥室裡問我。
反正都是他決定:“隨便。”
“穿這條裙子的話,就得配這雙Manolo Blahnik水晶鞋。”
婆婆媽媽的白知秋常常讓人覺得麻煩透頂,帶著點戲弄的心思:“Manolo Blahnik穿著腳痛,我要穿赫本。”
“可是沒有顏色合適赫本鞋,霖霖,穿Jimmy Choo好不好?”見我沒回答,還將頭探進浴室,捧著一雙鞋讓我看,“Jimmy Choo不磨腳,看這雙鞋多漂亮。”
護理員低頭,咬著雙唇拼命忍笑。
這不怪她。
在外人眼裡深不可測的白知秋,本質上其實是一個比婆媽還婆婆媽媽的奶哥……
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見白知秋悶哼一聲,撲的一下倒在浴室門口。
事情發生得太意外,我愣了愣才回過神,心臟猛地提到了嗓子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