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我就不信鬼敢來,
一定是……
我猛地在門鈴上一拍,門鈴“叮”了一聲,然後安靜下來。
扭頭對緊緊貼在我後腦勺的攝像機鏡頭說道:“門鈴壞了。”
眾人恍然大悟。
劉恆抹了腦門上的汗:“明天見到服務員,大家可千萬說漏嘴,小心人家詐我們的錢。”
我笑笑,忽然一愣。
劉恆在我面前站著,那屋角那頭頂黑布站著發呆的人是誰?!
環顧四周,一二三四五六,所有人都在,剛才又沒人進門。那麼,黑布中的人,肯定不是“人”
回過神,我居然想起自己是拿了薪水的,趕緊伸手掏包裡的符。
這在這當口,一陣風夾著疾雨吹開窗戶湧進屋子,水滴灑得滿屋都是,窗簾飛得老高。眨眼間,那張黑布無聲無息地憋了下去,好像裡面的東西已經走了。
不太妙啊……
我吸了口冷氣,開啟門走到門外寬敞的地方,藉著走廊的燈光翻帶來的東西。要是知道此行真會遇到鬼,日薪兩千我也不來。可惡的胖子,總是接這種吃力又危險的活。
驅鬼符,羅盤,清香,硃砂繩……
包裡沒幾樣能用的東西,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熟練運用。
張琳跟了出來:“白姐,你在做什麼?”她撿起那盒硫磺仔細看,“這是……”
“張琳,叫蕭七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他說。”
“什麼話?”
“這間房有鬼,得換房間。”我說。
張琳一臉興奮:“真的有鬼?來對了。換房做什麼啊,我們來就是拍鬼的,多刺激。”
剛才不過門鈴出問題就嚇得嗷嗷亂叫,現在一聽房間裡有看不見的鬼魂反倒這麼興奮,葉公好龍說的就是張琳這種人。
我還想堅持,讓她去把蕭七叫出來,眼神一瞥卻赫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相似的身高,酒紅色的頭髮,半舊的格子襯衣。拎著盞白色的燈籠,燈籠上寫著一個“奠”字,手插在褲兜裡,正恬恬淡淡地走向走廊盡頭。
喉嚨不斷髮抖,眼睛漸漸被水霧覆蓋:“田……田野!”
他回過頭,對我微笑著,是每次耐著性子哄我時的笑容。清秀的臉龐在閃閃爍爍火光的映照下,秀美得像幅水墨畫,安靜而閒雅。
“白霖,跟我來。”他輕聲說完,轉頭繼續朝前面走去。
腳下沒有發出半點腳步聲。
幾個月前,他走了。墨九說他非人非鬼,去不了陰間,不知道去了哪。今天,他居然出現在我面前。我知道他是真的田野,因為他的笑容很真。
他是我愛過的人……
沒法不理他,我抱起地上的包丟開莫名其妙的張琳追了上去。
走到走廊另一邊,田野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門,毫不猶豫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往裡看,很意外,門後居然不是房間,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和我們現在站的走廊一模一樣,盡頭一直延伸到黑黝黝的遠方。走廊兩邊是一扇扇緊閉的房間,還有幾盞昏暗的白熾路燈。
我的腳步還是停住了,因為,他畢竟是死了的……
看著他的背影,我動了動嘴:“田野,你想帶我走嗎?”就像在陽冢時一樣,沒有墨九和易道,他早已把我帶走了。
他的腳步微微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白霖,我想讓你活下去,跟我走。”
跟,還是不跟?
我猶豫半晌,咬牙走進了那條走廊。
就算他要害我我也甘願認了,因為我有負於他。
走廊很長,兩邊的路燈又越來越暗。走到一半時,路燈的光亮已微弱得像螢火蟲一樣,只剩幾根有氣無力的燈絲慘淡地亮著。不知不覺地,田野漸漸將手中的白燈籠向後移過來。燈籠光隨著他的腳步左右搖動,晃晃悠悠地給我照著路。
“白霖,你和你哥哥,和好了?”
突兀這麼一問,問的還是這麼尷尬的話題,我的臉有點發燙:“嗯……”
“對不起白霖……”半天,他輕聲道,“我沒能保護你,沒能讓你過上正常的生活。”
我趕緊搖搖頭:“沒事的,哥哥對我很好。”
“他對你不好,真對你好,就不該在你身上刺字,還拍你的裸|照。”
這話讓我心臟悶疼。
如果說白知秋做過什麼事是我永遠不能原諒的,就是他插手我和田野時的所作所為。將我約到已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