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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也不管是出於嫉妒,還是羨慕。

那女人臉似圓盤,膚如凝脂,明豔動人。身穿白色旗袍,旗袍上繡著一支栩栩如生的紅梅,勾勒著曼妙的曲線。手持一柄合攏的檀香小木扇,落落大方。站在古色古香的牡丹屏風旁,幾乎凝結了近百年的時光,彷彿從三十年代雪花膏廣告畫上走下來的民國美人。

Kris對我說:“小姐抱歉,我要見一個重要的客戶,下次有空再聊。趙和,送小姐出去。”說完走向那個美麗女子,兩人一起進了側門。

見對方下了逐客令,我只得憤憤地往外走。

“小姐,我送你。”屏風後突然轉出個男人,很年輕。酒紅色的中長頭髮,臉上帶著副金絲眼鏡,眼睛笑得彎彎的。穿著黑白格子襯衫,牛仔褲,手上還沾著一些油畫顏料。

“謝謝。”我道過謝,同他一起往外走。

走到接待室外,那男人笑道:“剛才聽你跟kris談起田野,真是太巧了。我是田野的師兄,我叫趙和。”

聽他這麼一說,我忙道:“你好,我叫白霖。”

趙和說他比田野高一屆,畢業後在簡。畫幫忙至今。田野來賣畫的時候他也在,因為《一生所愛》是幅上等畫作,所以他記憶猶新。

“田野是個天才,他的畫有靈氣,《一生所愛》的構圖和技法遠遠超過我們這些師兄弟,也超過畫廊中很多其他畫作。”往外走的時候,趙和說。

我咬了咬牙:“所以,kris真的騙了田野?”

“不,那時候,田野的畫確實不值錢。”

“為什麼?”我不解。

趙和苦笑了一下:“梵高生前落魄而死,死後畫作賣價萬金。買梵高作品的人有幾人懂梵高?買的不過是梵高的名字和死靈。同理,田野活著,是個沒名氣的年輕畫家,還能畫很多畫,他的畫就只值400塊。他去世,就是一顆隕落的新星。才華橫溢,英年早逝,畫作又只有有限的幾幅,物以稀為貴,自然能漲到34萬。如果有人捧場,價格還會繼續漲下去。”

我沉默不語。

“畫畫畫得好,要飯要到老。”,這是油畫系學生們的口頭禪。真正學藝術的人很難養家餬口,就算天才如田野也不敢靠畫畫為生,而是打算開廣告公司。現在看來他的抉擇很英明,因為就算他死了,畫作加上他的死靈,也僅僅只能賣到34萬。

這個操|蛋的世界!

趙和微微皺眉,繼續說道:“不過,簡。畫的畫最多掛三年,絕不降價。《一生所愛》還有一個月就掛滿三年,再賣不出去,kris為了畫廊的聲譽會把它毀掉。”

“啊?”我大吃驚,氣得雙手發抖,“怎麼能這樣?!”

“kris從不會看走眼,如果被人知道他看中的畫掛三年都沒賣出去,簡。畫以後怎麼做生意?”

奸商,唯利是圖的奸商!賣不出去就毀掉,焉知毀掉的不是未來梵高的作品?

定了定神,我沉思片刻,央求趙和:“你是田野的師兄,我也就叫你趙師兄。師兄,我去籌錢,在我籌到錢之前,請你保護《一生所愛》。”

我的法拉利雖然摔過,賣五十萬還是沒問題。賣車,不行就賣房,總之決不能讓《一生所愛》這幅田野最得意的作品被人毀掉。

趙和掏出一張帶著體溫的名片遞給我:“好,我會想辦法,一定想辦法幫你保住這幅畫。”

見他答應得這麼痛快,我反而一愣:“師兄……你信我?”

趙和露齒一笑:“田野叫我大哥,我也不想他的作品被毀掉。”

冥冥中進了簡。畫,冥冥中看到《一生所愛》,又冥冥中遇到趙和。一定是田野在指引我,讓我保護他的《一生所愛》。

覺得鼻子陣陣發酸。

抑制住感激之情,掏出手機照名片上的號碼給趙和撥過去,道:“趙大哥,這是我的電話號。你放心,我這就去籌錢。”

趙和點點頭,將號碼存好:“好,隨時聯絡。”

這時,少華迎面走過來:“媽媽,我和爸爸到處找你。”她瞥了趙和一眼,輕聲道,“不許靠近我媽媽,不然吃了你。”

說完,拉著我就往外走。

趙和認識田野,也算是我新交的朋友。但我沒辦法向這個新朋友解釋,自己怎麼會有一個十幾歲大,性格還十分怪異的女兒。

我十分非常尷尬,轉身朝趙和揮手告別。

幸好趙和只是笑,向我揮了揮手。

出門,易道等在門口,見到我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