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的念頭。但工作那麼難找,怎麼辦呢?
正想得心灰意冷,就見胖子急衝衝地回來了。
他走得很急,雙手撐腿歇了一氣,才將一個方便飯盒放在寫字檯上:“易先生叫我回來的,給你帶的晚飯,吃吧。”說完喘著粗氣往樓上走。
見他神色不對,我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二樓的格局和一樓不一樣。沿著樓梯往上走,正對著一條走廊,走廊左右各有兩間鎖著的房門。易道的房間在最裡面,胖子推開房門,探了探頭卻沒有進去:“易先生,你不舒服?”
我也擠到門邊往裡看。
易道的房間很寬,但異常簡樸。正對著窗的位置放置著一張木床,床上好像只鋪了一層木板,木板上搭著一張藍白格子床單。床上沒有枕頭,沒有被子。牆邊擺著一個小衣櫃。然後再無其他東西,和苦行僧的修行室有一拼。
屋裡只亮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易道揹著對門蹲在牆角,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按著牆,手指上伸出了純黑的尖指甲。青色的血管在面板下清晰可見,放佛蜘蛛網一般縱橫交錯,從手掌蔓延至衣袖深處。
這隻妖怪怎麼了?我正想發問,忽然聽易道低聲道:“秦相容,你先付白霖工資,明天帶她去別墅。”
胖子點點頭:“好的。”說著就要關房門。
我忙攔住胖子:“老闆好像不舒服。”
“沒關係,怎麼回事一會兒告訴你。”胖子毫無同情心地將房門關緊,然後拉著我下樓。
到了樓下客廳,胖子神秘兮兮地瞅瞅天花板,壓低了聲音:“白霖,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易先生,不是人,是妖怪。”
早就知道了,還用得著他告訴我?
我:“……”
胖子繼續道:“他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上次在我家吃了一口酸菜,他難受了三天。我想他一定不願讓你看見他這副樣子,就讓他自己待著吧。”
吃了不乾淨的東西?難道是,饅頭?剛才上樓時我特地瞄了一眼,樓上根本沒廚房。天知道妖屍大人從哪弄來的饅頭,把我吃得面黃肌瘦,現在連他自己都被放倒了。不過雖然是妖怪,生病了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理吧。
正在胡思亂想,胖子在一旁驚訝出聲:“咦,聽到易先生是妖怪的事你怎麼一點不吃驚?”
我:“……”
胖子走後,我在樓梯口盤桓了好一陣,終於輕手輕腳地上了二樓。剛才看易道的樣子好像非常痛苦,我實在放心不下。
“老闆,你沒事吧?”小聲問著話去推房門,沒推開,門鎖住了。
半晌,裡面傳來了易道冷冰冰的聲音:“我沒事。”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只得轉身離開。
“胖子,你確定沒走錯?”眼前不過是一條僅能容兩輛車透過的土道,道上泥濘不堪,還長滿了雜草。道兩旁是一片黑壓壓的森林,厚厚的枝椏蔓延到土道上方,密得甚至看不到幾絲天光。哪個富商會將度假別墅蓋在鳥不拉屎,行動不便的地方?
“嘁,我秦天師的本事之一就是找路。”
“不是說出了城兩個小時就能到嗎,咱們走了四個小時,天快黑了。”
“地圖給我。”乾脆一句話,車吱的一聲在路邊停下。左輪因為慣性陷進了深深的水窪,濺起一片昏黃的泥水漿子,將左側的車窗糊了個結結實實。
自從早上給了我一張工資卡,胖子的臉色就不太好看。見狀他的臉色又沉了一分,這是他從租車行借的車,鉅額押金還握在人家手裡吶。
我將地圖拿給他,他仔細看了一眼,將地圖還給我,罵罵咧咧地繼續往前開:“方向沒錯,有錢人就是閒得慌,跑深山老林裡蓋MB房子。要不是為了大爺的十萬,請大爺來大爺也不幹。”
我們一早出發,在城裡堵了三個小時,剛出城又遇上大雨,偏偏要去的地方路況極差。上上下下顛簸了好幾個小時,我的唯一收穫就是從胖子嘴裡瞭解了一些易道的事。
聽胖子說秦家祖先學過茅山術,是神算世家。但到胖子爸爸那一輩家道中落,就快要揭不開鍋了。那年胖子考上大學,胖子爸爸正為兒子學費犯愁,易道突然來他家請他幫忙找一個人,作為交換易道會為秦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有易道這隻大妖怪相助,秦父很快名聲大噪,登門求助的人絡繹不絕。胖子大學畢業後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乾脆接過父親的衣缽也做起了法師,還開了家易道堂吉祥飾品店。
我聽完將信將疑:“易道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