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深深低聲回道:“我總不能像他們一樣的……”
“是是是,你不能像他們一樣,所以你活該受欺負遭人白眼,我是有病才會跟你說這些,人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這是撞了南牆還不回頭!算了我不管了,反正你跟那一家子極品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打死你也是活該!”
多說無益,沈心語也懶得再跟她說什麼。
她對於她這樣死不悔改的脾氣,她算是已經放棄治療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軟弱……”蘇深深對她這樣的話氣不過,小手握緊,攥拳捶打了她兩下。
就是鬧著玩玩,她也不敢用多大的力氣,沈心語又不是容梟,不禁打。
沈心語也不躲避,任由她打著,兩人胡鬧了一會兒,才想到一些正事。
沈心語看著她,正色道:“不過話說回來,深深,蘇家有紀海芋和蘇靜怡在一天,那個家就是個無底洞,儘想著跟你索取了,你要養活自己,還要養活他們,可能你現在覺得自己還年輕,還能努力,可你想過沒有,你不可能就這樣一個人一輩子的,等到以後你遲早要嫁人要結婚,到那時候需要養活的就不止是自己一個人了,你得養活自己的家,有了孩子還得養孩子。你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了,二十多歲了,是該為自己的以後想想了。深深,你給自己定下個底線,如果他們對你在這個底線之內還好,如果他們一旦超過這個底線,你就適時的抽身而退,和他們徹底斷絕關係,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蘇深深認真聽著,卻沒說話。
頓了頓,沈心語又說道:“再說了,縱然是他們把你養大的,可也就養了你十幾年,初中之後的生活,他們再沒有為你付出過一絲一毫,一直都是你自己在養活自己,夠了,他們曾經為你付出過的,你回報的已經夠多了,你沒必要因為那十幾年而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不要把那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當成捆綁住自己的枷鎖,這樣也太不划算了。”
那十幾年的人生她自己做不了主,是蘇家把她養大,她念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蘇深深不比別人,她心地比別人要善良的多,可回報歸回報,總不能因為回報而付出自己的一生。
沉默了許久,蘇深深才遲遲應道:“……嗯,我知道。”
然後,她又悶悶不樂的說:“其實我現在都這麼大了,也幫不了他幾年了,以後結婚了,也的確是要養活自己的家,我知道這個道理,但現在……現在畢竟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比如這一次,其實她並不想借錢給家裡,但是總是時不時的想起那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她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這一關。
人太心軟,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忽然聽到她主動說起結婚嫁人,沈心語忽然想到了容梟,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你和容梟呢,現在怎麼樣了?話說你現在需要用錢,怎麼不直接找他要啊?雖然我對他是有點意見,不怎麼想為他說話,但事實還是擺在眼前的,他現在對你真的挺不錯。”
“能怎麼樣……就那樣唄……”蘇深深面對著她這樣的問題自然而然的心虛,低著頭,不敢看沈心語的眼睛,三言兩語的敷衍道:“我和他之間就是再簡單不過的僱傭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他已經提前給我發過一個月的工資了,我怎麼好意思再找他借錢。至於你說的他對我好不好……沒有任何意義。”
他對她的好,又不能吃不能用的,真的,沒有一點兒意義。
“聽你這語氣怎麼還帶著幽怨啊?怎麼,你們倆吵架了?”沈心語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
不過講真,她心裡倒是蠻高興的,吵的好,氣死那個男人,省得他整天冷著一張臉拽的跟個大爺一樣,她每看到他那張臉,就一肚子火氣。
沉默了一會兒,蘇深深抬起頭看向沈心語,淡淡的說:“吵什麼架,我跟他又沒什麼關係。”
是啊。
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沒什麼關係。
不過一個是僱主,一個是女管家,除了這層關係,他們還有什麼關係?
沈心語聽著,心裡也來了幾分好奇,沉聲命令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清楚,吵架了還是鬧矛盾了?”
什麼叫又沒什麼關係?
如果真的沒什麼關係的話,容梟會那樣幫她?會那麼關心她?又會一次次的把她的事情當成是自己的事情那麼看重?
沈心語又說:“蘇深深,你別以為我沒腦子啊。還是你以為,我腦子出問題了?怎麼,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