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我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感覺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一樣。

“頭好痛！是不是昨晚你們趁我喝多了揍了我一頓？”

王顏茜適時遞過來一杯水。

“昨晚你那個樣子確實欠揍！”

我滿臉黑線。

“我……我說了什麼了？還是……我做了什麼？王婆婆，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王顏茜呸了一聲，伸手在我腦門上彈了一個爆慄，完全不理我的尖叫。

“你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為什麼要對我負責？嘿嘿……我看是那個趙淼要對你負責吧？昨晚瞧你那副痴情怨女的樣子，是趙淼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原來我是這麼藏不住心事的人？

☆、無言的結局

換乘公交車到達另一個車站，排隊買好了去U市的車票，時間還早，路程很遠，得去補充點行囊。

這個車站一切都很熟悉。檢票口處處有離別的擁抱，親人的叮囑，情人的握別。曾幾何時，我在這裡送林淼上車，雖然不是一去不回，可自那時起，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十分微妙。

大一放假的前一晚，林淼竟然給我發了個簡訊：明天我回家，你可以到城北車站送送我嗎？

那時我正在收拾自己的行禮，準備第二天回家，買的是中午12：50的車票。

寢室裡只留下了我、穀雨和王顏茜。賀菁菁在B市市區，凌雨潞在F市，離A市不遠，他們家境不錯，家人都開車來將他們接走了。穀雨遠在河北唐山，回家的票比較難買。王顏茜在B市的一個偏遠小縣，也是買了第二天回家的車票。夏雯心遠在新疆，不過她正熱戀中，想在A市玩夠了再回家，她媽媽給她訂機票也不願意。

收到這條簡訊，我整整愣了一分鐘，在王顏茜的催促下才回過神來。

“老肖，你發什麼呆呢？”

王顏茜見我神色有些不對，斜睨了一眼我手中的手機，小聲地試探著：“是林淼給你發簡訊嗎？”

一個學期下來，我和王顏茜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也曾託她透過王晨的關係打聽過林淼的動向。

可他，就像迷一樣，每個人說起他都是搖頭，每個人都不願深談，包括後來關係很鐵的李魁笙。

“嗯……婆婆，從學校坐公交車到城北車站最多要多少時間？”

他要轉學，既然留不住他，那去送送他也好。

既然從未擁有過，那也談不上失去。只是內心深處，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抓了一爪。

“最多半小時，當然，在不堵車的情況下，堵車就不好說了。”

我迅速回了一條：幾點的車？

很快，簡訊鈴聲又一次響起：8點20

那不是上班高峰期嗎？可我還是想去送送他。

下定決心，回了最後一條：好，明早7點在校門口等你。

7點那麼早，既可以避開上班高峰期，還可以避開很難早起的同學。

“婆婆，真是對不起，大學的第一次送行卻不是送你，明天我得提前走。”

我給了王顏茜一個大大的擁抱表示歉意。

她拍拍我的背：“是去送他嗎？”

我點點頭。

那日醉酒的第二天，我和王顏茜沿著濱河路散心，將林淼轉學的事告訴了他。

當時王顏茜並沒有顯得很驚訝，只是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老肖，既然留不住，就不要強求，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句話我曾在偶像劇裡聽過，沒想到也會用在我的身上。

王顏茜嘆了一口氣：“哎，和他做個了斷吧，別為這事弄得自己不開心。”

“嗯，下期開學，如果我到的比你早，一定去接你。”

王顏茜笑笑：“好，我給你帶好吃的。”

上一次，他站在梧桐樹下，靜靜地看著樹上的落葉，風姿綽約，讓我深深陶醉。

我提前來到這裡，可惜，現在已是冬天，樹上的枯葉已凋零，偶爾飄下的殘葉卻與我的心情相融合。

寒風一陣陣吹過，我卻只穿了一件秋天的薄外套，此時的季節能冷過我的心情嗎？

“你這麼早就到了？”

身後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回頭，他到了。他穿著厚厚的棉衣，手提兩個大箱子，見我衣著單薄，略顯吃驚。

“嗯，習慣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