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大步向前,的確,我是該死。
從我離開墨燁那一刻開始,我就後悔了,或許從那一刻開始,我早就該死了,要不是遇上墨燁,我汪小琪早特麼不知道死了多少個死了!
想到這裡,我腳下的步伐不禁越來越快,走幾步回頭撇一眼,完美演繹一個正瞄準時機打算逃跑的女人。
我的動作讓阿詩雅特別緊,根本無暇理會腳上的鞋子是不是不適腳,只知道一個勁的要追我。
一個小時後,我停下行走的腳步,冷眼看著身後差點沒趴下的阿詩雅,心底稍稍舒服了些。
我抬頭看了看霓虹燈閃爍的夜空,深深吸了口氣,忍住那酸澀的鼻腔,不由得心底暗罵。
汪小琪,你這個逃兵,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既然決定要給墨燁做最後一件事情,為什麼還要再拖延時間?
為什麼心底還要再生出不情不願的念頭,躲避永遠不能解決問題,解除墨氏危機的女人,是她!阿詩雅,而不是你,什麼都沒有汪小琪!
我在心裡不停的勸說自己,可是不管怎麼勸,怎麼說,心底那份不甘還是繼續蔓延。
“汪小琪,已經晚上八點了,你還想再拖延?”
“咦,阿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妝好像花了,還有這睫毛像蒼蠅腿吖,呀呀,口紅都掉到嘴邊了。”
“汪小琪,你不用耍什麼鬼點子,墨氏的成敗就握在你手裡,你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我一點笑意都沒有,私心希望此刻的時間可以無限拉長,那樣我就不用面對墨燁,或許他就不會看到我殘忍和無情的一面!
“報紙,報刊,日報,晚報咯……”
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蓄意,流動報亭居然就這麼經過我身邊,下意識我掃了一眼擺放工整的報刊。
十份差不多有一半的新聞都是與墨氏有關,我不知道是阿詩雅特意而為之還是因為我太敏感,第一感覺就是墨氏完了,它正處於懸崖邊角,而那個唯一能拉墨氏一把的人只有我。
所以,當我隨手拿起一份晚報,看著報紙上那張我思念已久的臉龐,我想都不想說了句:“那就走吧!”
出口的那一刻,我心底再一次後悔。
阿詩雅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又怎麼會給我反悔的餘地?
她快速撥通一個號碼,十幾分鍾以後,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跟前,開啟車門的那一瞬間,我快速拿出手機,正當我想報警時,阿詩雅的聲音與此同時響起。
“想報警的話,先看清楚,他是不是陸明軒!”
話音剛落,走下車的男人,像是有什麼感知一樣,猛然抬頭看了我一眼。
他不是陸明軒,即使燈光並不是很亮,即使我和他還隔著一條馬路,但我仍是可以確定他不是陸明軒,他只是一個跟陸明軒有些神似的男人!
該死的,阿詩雅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居然敢騙我!
面對我質問的眼神,阿詩雅只是得意的笑了笑,接過男人手裡的東西,遞給我。
“汪小琪,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好像我怎麼著你了一樣,他的名字叫盧鳴玄,盧布的盧!”
她的臉上很明顯掛著:是你自己聽錯了,你能怨誰?
這一刻,我心底潛藏的後悔快速長大,不斷的扼殺著我的理智,隱約間好像有個聲音在說:反正她是騙你的,你可以不用答應,墨燁是那麼愛你,他剛剛經歷喪父之痛,目前正被墨氏所困擾,不要再去給他添亂。
可是另一個聲音同樣快速響起:就是因為解決墨婚,所以才會跟眼前的女人合作,反正早就準備離開了,不留戀什麼?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阿詩雅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什麼意思?”
“汪小琪,你鬼點子太多,我不得不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再說了,你跟墨燁究竟說了些什麼,我又怎麼能知道呢?見面的時候,你隨便把盧鳴玄支開,然後暗中跟墨燁說一句演戲,那我注入的資金豈不是太虧了!”
“呵呵……”果然她自始至終就沒相信過我。
為怕我後悔,阿詩雅快速補充了句:“只要你的戲一完,我馬上就會轉款,說到做到!”
“既然這樣,那就帶路吧!”
聞言,那位叫盧鳴玄的男人倒是很識趣,居然伸出胳膊,看樣子是想讓我挎著他,我淡淡掃了一眼。
“當我眼瞎還是腳瘸?”
隨便他的臉色變成什麼樣,我大步越過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