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就自己去死,何必拉著我!”
“你這混蛋,怎麼可以這樣!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哥哥,你卻這樣傷害我!”
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悶,統統凝聚成了淚水,流淌在蕭卿卿的臉頰。她記得前面有一條河,馬上就要到了,迴天乏力,她頹廢的坐了回去,她惡狠狠的說:“我告訴你,我愛他!我只愛他!就算這輩子走到了盡頭,我還是隻愛他!”
☆、不該就此放棄
從混沌中清醒過來,蕭卿卿感到渾身疼痛,耳邊傳來儀器的滴滴聲。她費力的睜開眼,從模糊中發覺這裡是醫院。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嶽逸瘋狂的把車開到水裡,就像離弦的箭。
“你醒了。”宜彩兩眼遍佈紅血絲,連忙去喊醫生。
死裡逃生,任何嶽逸之外的人都變得可親了,蕭卿卿這麼想著。
“是要殉情嗎?”白蘊默然立在床畔,用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眼神打量著她。
蕭卿卿想說話,可是喉嚨乾澀,根本說不出來。她很努力的搖頭,雖然收穫甚微,不過從白蘊的神情中看的出來她是懂了。
“不是嗎?”白蘊冷笑,她自言自語,“為什麼不是呢?如果你們是殉情該多好,如果你就此長眠該多好……”
白蘊說罷,往儀器邊挪動了幾步,她可怕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要我摁下這裡,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你了。”
她狂笑,“害怕嗎?”
白蘊所說的確是心裡話,但是因為宜綵帶著醫生來了,所以她沒有下手的機會。蕭卿卿暗自鬆了一口氣,死亡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她可不想這麼快又體驗一次。
醫生檢查了一番,又問了蕭卿卿幾個問題,蕭卿卿以眼神一一作答。
末了,醫生對宜彩叮囑了許多,最後說:“她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蕭卿卿聽到這句總算放下心來,她對醫生報以感激的微笑。
宜彩很激動,她說:“卿,你終於醒了,天知道昨晚接到你墜湖的訊息後,我有多害怕。”
“昨晚附近有搶險人員在演練,你們恰好趕上了。還有……嶽逸他也沒事。”宜彩臉上流淌著淚水,雖然事情來得突然,但是好在大家都沒事。
聽到嶽逸沒事的訊息後,蕭卿卿心中最後的那點罪惡感消失了。她盯著儀器上的時間,已是下午兩點多。她當然不會忘記昨晚對記者的承諾,今早十點要給出一個答案的,可現在她躺在病床上根本動彈不得。
宜彩好像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一般,說:“老闆已經做好了一切,你安心養好身體。”
白蘊做好了一切?可白蘊的“做好”跟她的,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甚至多數情況下是在對立面上,蕭卿卿不得不更緊張了。
宜彩還想解釋,但被護士告知探視時間到了,只好同白蘊離去。
說來她跟公司已經解約了,她們兩人還來照顧她,蕭卿卿心裡不感動是假的。
一個人的時候,蕭卿卿望著窗外,心中一片空白。或許是經過昨晚的死裡逃生後,把什麼都看淡了。
兩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在空中做了短暫的停留後,相互追逐著飛去遠方。蕭卿卿忽然很想念一個人,想念到兩頰遍佈淚痕而不自知。
蕭卿卿很不喜歡哭泣,戲裡張牙舞爪的惡人不會輕易哭泣,戲外心思開闊的她更不會。眼淚是弱勢的象徵,然而思念的淚水多少有些情有可原吧?她躺在病床上,悶悶不樂。
“姐姐,姐姐,你怎麼哭了?”
童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伴隨著的是小心翼翼的擔憂。
蕭卿卿聲調沙啞,說:“我在想念一個人。”
小女孩摸了摸頭上的一團青紫,“我也很想念一個人,可我怎麼不哭呢?每次我想念他的時候,這裡就好痛。”
她的頭上很多扎針留下的痕跡,有的輕有的重,小小的人,為何要受這種罪?
“姐姐,醫生說我還可以活五個月,五個月是多久?我問媽媽的時候,她總是哭,就是不告訴我。”小女孩撇著嘴,單純而無辜。
蕭卿卿詫異的望著小女孩,人對死亡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連五個月是多久都不知道的人,卻要面對自己只剩五個月可以活,何其殘忍。
“你怎麼也哭了?是不是你也不知道五個月是多久?”女孩臉上是小小的憤怒,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你們這些大人真奇怪!”
大概沒幾個人可以告訴她五個月是多久,尤其是聽到她所說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