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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他不是蠢人,他知道顧竹寒其實是想銘記今天被打的這一巴,她想要向譚芙證明,她千辛萬苦踏入仕途,並非是為了今天這個下場,從今之後她會抓緊一切機會去成為上位者。這是她顧竹寒真正想做的事情。

可是,當她成為上位者握有重權的時候,這些刺殺和陷害會消失嗎?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是顯淺易懂的道理,以顧竹寒的聰明會不知道?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去走這條路,只因她知道只有她在走這條路的時候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縱使前方荊棘滿布,步步維艱,她仍舊能在這些險惡之中找到自己的道路,不必再受別人掣肘。

是以,她才甘於忤逆她視為天視為地的母親。

即使,她被自己最珍視的人毫不留情地颳了一巴。

“既然你懂我,那就不必勸我。”顧竹寒依然是固執地看著他,銀闇被她這種眼神看得一身熱血瞬間冷卻下去,他緩緩放開了自己握住她手腕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顧竹寒抿緊了唇,彷彿沒有看見銀闇挺得筆直又落拓孤寂的背影那般,終究是把面具戴了上去。

她,又成為了紀寒。

一場風波之後,顧竹寒像沒事人那般照舊坐在桌子前吃吃喝喝,銀闇沒有和她一起用膳,而是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裡。顧竹寒並不擔心,在吃完飯之後這才站起來去馬廄那裡牽出了燎原,翻身上馬,就往徹王府處出發。

半柱香的時間之後,顧竹寒身後悄然出現了一道影子,那影子和她相距不遠不近的距離,夜風吹來,一陣香樟淡香傳來,顧竹寒微微勾了勾唇,稍稍放緩了速度。

來到徹王府門前,自是要通報,出來來迎接他們的是凌越,依然是一副十分不屑的樣子,在看見顧竹寒居然毫髮無損地在他面前出現的時候,不屑地冷哼一聲:“都不知道殿下為何這麼忙了,還要抽空來召見你。”

“我是來送燎原回來的。”顧竹寒並不生氣,拍了拍燎原的頭,微笑說道。

凌越扯了扯唇,覺得她的氣度實在是好,當下也不好說什麼,直接將她和銀闇迎進去。

這是顧竹寒第一次來凌徹的府上,王府的排場與佈局定然是比紀府好上不知多少倍,此時天已全黑起來,王府當中到處都已燃起了宮燈,顧竹寒和銀闇在凌越的帶領之下穿廊過橋,又經過重重曲折迴廊之後才來到凌徹所在的辦公之地,抬頭一看,屋內燈火通明,有一道削瘦身影映在窗前,看他的樣子像是在書案前辦理文書。

“殿下,那個女人已經帶到。”凌越敲了敲門,稟報道。

“讓她進來。”凌徹筆下動作不停,讓凌越直接開門讓顧竹寒和銀闇進去。

門循聲而開,凌徹仍然伏在書案之前奮筆疾書,顧竹寒瞥他一眼,覺得這個人和前幾天好像沒什麼不同,可是看著他認真辦公的樣子,又覺得這個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很不一樣。或許這個完完全全褪去了偽裝笑意的嚴肅男子才是他。他似乎遇到了某些難題,眉頭緊皺,很是不愉。待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他才舒展了眉宇,落筆書寫,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笑意。那笑意雖則淡,卻真實。

顧竹寒收回了目光,此時已有人將茶水奉上,是生長在二千多海拔高的高山處的雪頂綠茶,一年之中產量極少,顧竹寒揭了揭茶蓋子,瞬有淡淡清香瀰漫開來,直燻得人身心舒暢,如墜雲端。

她低頭微酌一口,覺得滋味確實不錯,便笑了笑,一笑就對上凌徹從書案之後看過來的眼神,那樣的專注與認真。

顧竹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正想著應該找些什麼話來說一說以緩和氣氛。

“這高山雪頂可喝得習慣?”不等顧竹寒開聲,凌徹便先問道。

“很好,茶中極品。”顧竹寒再喝一口,而後放下茶盞,“怪不得自古詩人都喜歡。”

“你喜歡的話,我命人送點到你府上。”

“不,不必了,”顧竹寒直接拒絕,“下官可不想欠殿下太多人情。”

“竹子,”凌徹聽她如此生疏的稱呼,語氣不悅,“莫要對我那麼疏離。”

“自古以來尊卑有別,下官只是遵循而已。”顧竹寒漠然道:“今天下官前來這裡其實是為了送還殿下馬匹的,那天的比賽多謝殿下出手相助。”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情了?”凌徹挑眉,問道。

“有,”顧竹寒也不隱瞞自己來這裡的原因,“下官想問殿下那天比賽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下官的馬匹會突然暴斃,為何下官所用的鞠會含有炸藥。”

她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