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出宮半步,你給他上點疑似過敏一類的藥,讓他臥病在床,這樣子即使華妃有所懷疑也能隱瞞過去。”
“是。屬下知道。”銀五一口答應下來。
“另外,薛先生什麼時候能到?”
“如無意外應該是今天。”
“好,他的事情你來安排,別告訴他我在李舒這裡。”顧竹寒說著唇角滑出一抹笑意,銀五看見那抹能稱之為“算計”的笑意之後,頓時覺得後背寒氣森森,誰惹到她誰真的要倒黴。
待銀五走了之後,顧竹寒按照原計劃覆上那半闕銀質面具,不得不說這半闕面具看上去雖則普通,但是戴在臉上的契合度卻是極好的,顧竹寒在鏡子前照了照,雖則戴上面具的自己惹眼,然而好歹是把該擋的地方都擋住了,接下來只需要在外面做一場戲便可以了。
她估摸著李舒這個時候就要醒來,既然要醒來那肯定是要洗漱的,她捧了盆出去打水,一派疲憊辛苦之色,守在門外的侍衛大部分都認得出小卓子,平日裡小卓子都不戴面具的,今天卻是戴上了面具,這是所謂何事?
昨晚替她拈花的侍衛一看顧竹寒出來,果真第一時間“好心”問道:“小公公你的臉怎麼了?為什麼要戴面具?”
“哎呀,這位大哥不要提了!”顧竹寒十分懊惱,“昨晚你不是幫我將肩頭的花給拂掉了嗎?我今天早上才發現原來我對那種花過敏,半張臉都給抓爛了,是以不得不戴上以前太子殿下給我賞的面具來遮掩一下。”
她邊說著邊還好像沒有意識地揭開了面具一角,狠狠地撓了幾下,一看真的是癢至不行的樣子。
眾人本來還是有所懷疑,但是一看她面具之後那張紅腫潰爛的臉實在是嚇了眾人一跳,想不到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那個唇紅齒白的小公公便變成了這個樣子,其中一位侍衛於心不忍,皺眉問道:“小公公既然你的過敏這麼嚴重,就不能拖了,趕緊讓御醫給你開點藥擦擦,畢竟只有你一人身家清白,其他人等早已被隔離,你這副容貌去侍候太子殿下實在是不妥。”
“哎,我也自知以我這副殘損之身在太子殿下面前定是丟人現眼,待會兒我就會找御醫看看的了,太子殿下快要醒來,我也不能耽擱太久了,小的在這裡謝過各位大哥的關心,先走一步了。”她說著,捧著銀盤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便往水井旁邊走去。
對於撒謊這種事情,顧竹寒自然能夠做到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甚至是心不跳動,想當初她在譚府裡毫無準備都能聯合顧玉駱撒謊插贓嫁禍給譚誠洗脫罪名,更不用說在這南唐皇宮裡撒個小小的慌來隱瞞自己的身份。
她打好了水又裝作一副十分尷尬痛苦的樣子返回李舒的房間裡,李舒早已迷糊醒來,一見跟前的人並不是顧竹寒,而是一個戴了銀質面具的可疑人,嚇了一跳,顧竹寒唯有變回自己的聲音對李舒說道:“舒兒,是我,但是我為了掩人耳目唯有這樣做了,你別害怕。”
“竹子姐姐,我還以為你昨晚只是哄哄我的而已,想不到醒來之後還能看見你!”李舒確認了顧竹寒的身份之後,這才在床上摟緊顧竹寒的腰,那種因著孤獨無助而滲溢位來的害怕恐懼並不是假的。
顧竹寒也回擁他,小小的人兒在她懷中因為驚懼和體弱而瑟瑟發抖,顧竹寒暗歎一聲,忽而想起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還是從小沒有了孃親疼愛的,現在一向疼愛他的父親也遠在他方下落不明,他此刻能夠依賴的只有她一人。
“舒兒別害怕,待你父皇回來之前竹子姐姐會一直保護你的,”她擁得他更緊了一點,想要極大地溫暖他,“今天如無意外的話簡丞相應該會帶大夫過來幫你治毒,你很快就能好的了,所以不用害怕知道嗎?”
“嗯,有竹子姐姐在,舒兒什麼事情都不害怕!”李舒忽而仰起臉,如浸在水中黑葡萄般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顧竹寒,顧竹寒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好好躺著,我為你洗漱。”
顧竹寒一整天都在為李舒忙出忙入,待得中午的時候原本守衛就森嚴的華清宮忽而調備了更多的人手前來守宮,說是昨晚有一大批刺客闖宮,死傷了不少人,太子殿下是尊貴之軀,理所當然要好好護著。
顧竹寒在長廊拐角的陰暗處看著這大批次進來的人唇角冷冷扯起一抹嘲笑,昨晚的刺客麼?被她和銀五殺了大半呢,華妃你請的人倒是遜色,三十人對二人還是落得如此慘敗的下場實在是讓人驚詫。
她捧著午膳本想直接回李舒的寢宮,卻突然被一名管事公公給叫了出去,顧竹寒自面具之後挑眉,知道對方定是要在這種關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