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景虞倒了杯熱水,才故意調侃道:“我原本正打算給你打電話的,結果就聽見外面有人叫我名字,還對我破口大罵。”
景虞臉色一下羞窘,窘迫不已的看著他。
他蹲下身來,與她對視,聲色愉悅,“景虞,承認吧,其實你也愛我對吧?”
景虞一下面紅耳赤,他篤定的聲音,讓景虞一下說不出任何有力的反駁的話語,她卻還是嘴硬道:“誰說的?你別自以為是。”
他笑了起來,笑容魅惑,“那你哭什麼?”
“我…我喜歡哭不行嗎?”說完她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了,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懊惱不已,怎麼會有她這麼笨的呢?
徐勉笑聲更加愉悅,緩緩說道:“你是怕我不在了?”
他眼眸深邃迷人,直直的看著她,似乎看進了她的靈魂深處,他對她說:“我很健康,可以一直陪著你,你不要害怕,跟著我,一起走下去。”
景虞看著他,忘了呼吸,胸腔內一股無以言說的情緒洶湧,他眼眸直直的看著她,那裡面有期待。
曾經的那些陰霾已經過去,而從今以後,新生活來臨,她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裡。
有淚水從眼眶裡滑落,她從不喜歡眼淚,那是懦弱的表現,可是此刻,那淚水帶著喜悅,從眼眶裡奪眶而出,彷彿在她枯竭已久的心田上,澆灌了雨露,然後那顆心開始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這世上,真的會有那麼一個人,找到你,愛上你,將你當作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讓即使滿身汙穢的你,也會去相信,總會有人對你溫柔以待。
他的身上似乎散發著某種光芒,讓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候,也會讓你相信,黎明即將來臨,每個人都會遇見這樣的人,而你要等。
——
徐勉還需要留院觀察,在確認他沒有事後,景虞便打算回去了,因為徐嘉樹還在家裡。
徐勉親了親她的嘴角,笑道:“明天見。”
她點頭,“明天見。”
從醫院出來,暴雨已經停了,雨後的城市,空氣裡散發著清新的氣息,黑夜來臨,遠處的燈光閃爍。
這樣的時刻,夜晚街角,行人二三,車流穿行,交通指示燈紅了又綠,景虞開著車,凝視著前方,想到那個人,心裡突然柔軟的一塌糊塗。
景虞回到家以後,徐嘉樹已經在沙發上打盹睡著了,景虞開門進來,他仍舊不見醒來,景虞笑了一下,走近來,她蹲下身,將他身上掉下去的毯子給撿了起來蓋上。
徐嘉樹已經醒了,他揉著眼睛看著景虞,條件反射的叫道:“金魚姐姐。”
景虞點頭說:“是我,困了吧?”
他迷糊著翻起身來,連忙問道:“金魚姐姐,你剛才到哪裡去了?”
景虞不想要他擔心,便解釋道:“剛才有些工作,不過已經處理好了。”
他聽她這樣說,鬆了口氣,只要處理好了便沒事了,他剛才一直在等他們,最後一個人太無聊了,便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肚子這會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臉色微微羞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景虞愧疚不已,想到讓他一個小孩子待在家裡這麼長時間,還沒吃飯。
她連忙問道:“想要吃什麼?”
徐嘉樹現在只覺得餓了,吃什麼都不在意了,景虞在冰箱裡找了一圈,只有麵條和幾根青菜,她就簡單的下了面。
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徐嘉樹說道:“手藝不好,將就一下哈。”
徐嘉樹問道:“爸爸呢?他今晚不回來嗎?”
景虞點頭說:“爸爸今天晚上有事,所以就不回來了,嘉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呢?”
徐嘉樹連忙挺著胸膛,理所當然的回答,“怎麼會?爸爸說的我是男子漢,才不會害怕呢?”
人小鬼大,景虞悶笑一聲,又問道:“爸爸以前是不是經常出差?”
徐嘉樹點頭,其實徐勉平時都非常忙,前幾年更甚,如今卻是空閒了許多,基本是每天都會回家。
“爸爸要工作,很忙的,我一個人在家也沒問題。”
景虞笑了起來,又問道:“那爸爸沒有想過給你找個新媽媽嗎?”
徐嘉樹腦袋轉的飛快,連忙表態說:“沒有,真的沒有,金魚姐姐你要相信我,爸爸很喜歡你的,當然,我也很喜歡你。”
飯後,景虞洗了碗,將東西收拾好,才上樓去,徐嘉樹還沒睡覺,趴在書桌上不知道在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