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就一直掛傻傻的笑,做什麼事都會丟三落四,整個人彷彿浮在雲層裡,被莫名的幸福籠罩,看得衛耀麟忍俊不住,衛夫人悲喜交加,只有王波看得一肚子窩火,恨不得踢他幾腳,那小子自打知道他是王波後,就一副恨恨的樣子,真不知道顏妹看上他哪點?
本應在客廳裡招呼客人的李老爺,此時卻已在衛顏房裡添亂,惹得丫頭婆子們幾次想以下犯上踢他出門。
“乖女兒呀,乾爹還是覺得現在就嫁你出門太早了,為什麼不過些日子呢,明年,明年也不遲呀。”
唐清泉忍著笑,在珠寶堆裡挑了個蝴蝶形嵌顆貓眼的頭飾綰在衛顏腦後的譬上,退後了一步,打量著。溫婉地開了口:“李大哥,你瞧這金蝶綰合適嗎?”
“合適,合適,顏兒是個美人胚子,戴什麼都好看,可是——顏兒呀,你不再想想了麼。要不,你婚後就與那混小子到我家來祝有我在,那小子也不敢欺侮你,我讓你哥哥們揍扁他。”
衛顏聽得感動不已,知道乾爹是真心疼她,捨不得自己離開他身邊,揮揮手,讓丫頭先站到一邊,她起了身,走到坐在床邊的李老爺面前蹲下。
“乾爹,顏兒就算是嫁了,還永遠是您的女兒,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顏兒會常去看你。”說著眼睛就紅了。
李老爺哪經受得這樣貼心軟話,早哭得稀里嘩啦,啞著嗓子,吸著鼻子道:“爹的心肝寶貝,你失蹤了幾個月,剛一回來就要嫁人,你叫爹怎麼捨得,嗚嗚——”
“乾爹——以後顏兒不在您身邊,別再抽那麼多的水煙,別再看賬本到深夜,也別再老罵哥哥們。下次顏兒再見到乾爹時,乾爹不可以生病,也不可以變老。”
“別嫁了,別嫁了,爹的心肝寶貝——”
李夫人在一邊看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老頭,在顏兒的喜日子上發什麼瘋病,不知道的,還以為新郎逼嫁呢!
“都這個分上,能不嫁嗎?你別犯老糊塗了好不好?”李夫人一邊斥著坐在床邊的老小孩,一邊扶著顏兒起身,“瞧瞧,妝都哭花了,快別再理會那糊塗的老東西,坐好了,再補補妝。”
丫頭、婆子們又湧過來圍著衛顏補妝。
唐清泉則走到李老爺身邊安撫:“大哥,瞧,一轉眼孩子就要出世了呢!我們做爹孃的雖然捨不得,但能看著孩子找到一個好歸宿,不也是一種安慰嗎?”
李老爺吸了吸鼻子,聲音大得嚇退了唐清泉兩步,“十六歲的女孩兒能當人家妻子嗎?”
“你倒會說,我十五歲時也不知嫁了哪個不長記性的了。顏兒不嫁,難道給你留成老姑娘?我看你是越老越不知好歹了。”李夫人在一旁拆著他的臺,一席話說得一屋子的女眷忍俊不已。
門外,李鴻明匆匆跑來催著人:“好了嗎?時辰到了,該上轎了。”
由於是在衛府辦的喜事,衛顏的喜轎按習俗應繞著杭州一圈再回來。丫頭們打理好衛顏,蓋—上頭蓋,攙著出了門。隨即如雷震天的鞭炮聲衝向雲霄,衛府的門前早已人山人海,被堵得水洩不通。熱鬧的情形,送親的隊伍都會是今後半年不會失色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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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被喻為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何況本就是兩情相悅,那種期待的心情也就不言而喻了。
喝得微醺的新郎在眾人的攙扶下推門而入,鳳冠霞帔的新娘正坐在喜床上靜等著他,這情形,他不知夢了多少次了,而此時,他還是有些不確定,怕又是一場好夢,醒的時候,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回味。
眯著眼,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床邊,不理會喜棒,顫抖著以手揭開子頭蓋。
一張絕色的容貌出現在眼前,他呆呆地站著,幾乎不敢呼吸,怕驚嚇了什麼,衛顏便會突然沒了。
低著頭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衛顏疑惑地抬了頭,唉,又發呆了,她也很想靜默下去,只是頭上的重量實在不允許她這麼做。
“發什麼呆,還不快幫我把鳳冠取下來。”
“你,呃——這樣好美!”
“謝了。”她開始自己動手,這東西幸虧一生只戴一次,否則脖子怕早壓斷了,“快點,我後面的頭髮卡住了。”
江定雄這才回過神,有了點真實的感覺。忙走到她身後幫她取下鳳冠。
“呼——累死我了。”
她已經形象全失了,“你幫我揉揉。”她拉著他的手到頸後。
江定雄乖乖地揉著她的後頸,臉上掛著滿足的笑,他成親了,與顏兒。
眼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