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衛顏閨房外輕巧落地的人影,緩緩地靠近。
手推著門,還沒想到該用什麼法子將門開啟,門卻輕巧地開了。
來者顯然是呆了一下,似乎被眼前的狀況弄糊塗了。但還是抬起腳走了進去。
繞過一道屏風,是一襲紫色的紗帳,月光透過窗子散落了一床的銀光,也將床上人兒的五官照出了七分。
黑影屏住了呼吸,又靠近了一步,幾近貪婪地注視著床上正閉著眼“熟睡”的女子,女子輕哼了—聲,翻了個身側面向外,仍不知床前已多出了一人。
心跳如雷的等待後,竟發現她仍在沉睡,黑影撩起了紗帳進了帳內。
雪白的美顏兒幾乎奪去了他的呼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他伸出手微顫著輕輕撫上,嫩滑的肌膚,讓他加速血液的流動,恨不能將她揉入體內化為骨血,以慰這些日子刻骨的思念。
慢慢地低下頭,他紊亂的氣息向她逼近,目標是記憶中最深刻的紅唇,他要用這個法子將她弄醒,然後,搶了她就走。
兩條雪白的藕臂出乎意料地交纏住他的脖子,來者吃驚地睜大眼睛盯住她。
“你——”
“你終於來了。”
她輕嘆著,心滿意足地對著他笑了。
來者的臉漲紅了,猛地直起了身,躲開她穿透人心的視線,因忘記了脖子上兩條手臂,連帶地將床上的人兒也拉了下來。
“呀”的一聲,床上的人兒身子往床外跌去。
他駭了一跳,慌忙伸出雙臂將她接入懷裡,柔弱的身軀貼近,他差點控制不住發出滿足的低嘆,好想她,好想好想。
“定雄。”順勢埋入久違的懷抱,她硬嚥著輕喚。
江定雄僵了一下,眼眶有些泛紅,他記得上次她喚定雄時,就是他們別離的時候。
“你,你放開,我要走了。”
他半是彆扭半是賭氣地說著,推著她的手卻似真似假地安置在他她纖細的腰上。
衛顏抿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怕惹惱了這個大男孩,她到哪裡再尋他去?她是賭他的在乎,她賭贏了,這個男人是愛著她的,只有愛,才能讓他忘記仇恨,風風火火地趕來。
“人家不要你走嘛!”不知這招還管不管用,以前只要她放軟了態度,他就很聽話。她不在乎做個柔順的小女人,只要他能原諒她的欺騙放下心中的仇恨。
江定雄一顆心早就軟了,但仍因面子擱不住而粗聲道:“你不是要嫁給別人了嗎?還要我做什麼?”
“人家誰也不要,只要你。”她再一次纏住他的頸子,半含情意半是羞澀地咬住下唇,“這些日子,我好想你,怕你恨我,怕你再也不會來找我了。定雄,你真的來了,我等得好緊張,你知道嗎?我好怕你會不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去承受你的仇恨,我怕極了。”
軟語呢喃著,她將頭靠在他的肩窩。
縱是鐵石心腸,在這吳依軟語中也化為一潭春水了,他深吸口氣,攬緊她,低下頭與她耳鬢廝磨。
“你不嫌我傻了嗎?”
“你才不傻。”
“那你那天為什麼不說。”
“對不起嘛,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自己不是存心要騙你的,否則,讓我天打——”
“別胡說。”他慌忙捂住她的小嘴,“我不許你胡說,以後再也不許離開我的身邊,再也不許了,聽見了嗎?”他再一次索著她的保證。
“聽見了。”她柔順地望著他,一雙美目盈滿了深情,幾乎將他溺死了。
“你這丫頭呀!”他低嘆一聲,吻上了她的唇,憑著與生修俱來的本能與她唇舌交纏著,漸漸地,他向她索要著更多,兩個人影交疊住,陷入紗帳內。
窗外,月色含羞,躲入樹影中。
————
好痛
渾身都痛!
誰偷偷地揍了她一頓不成?
衛顏睜開腥松的睡服,一時之間竟不知身在何處,是江府的下人房,還是她自己的閨房。
上方層層的紗帳給了她答案,這是自己的房間呢,很久沒有這樣好眠了,這些日子,她總是噩夢連連,夢中的江定雄會陰著一張臉對她刀劍相向,要不然就是他與大哥在相互廝殺,她想喊,想去阻止,卻總是喊不出聲,也無法動彈。
腰間粗壯的手臂讓她笑了,昨夜的種種如潮水般湧來。
她設計,讓葉大夫傳話給他。在賭他對自己的感情,而他也真的來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