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照樣按時喂著香香和玉玉,輕聲慢語地逗著,平靜的臉上不因一大早異常的狀況而有所忙張。
江喜坐臥不寧地走來走去,終是沒有定力地開了口,即使他一直就看香玉不顧眼,但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說,少爺昨晚聽到動靜就沒再回來,會不會出事了?”
香玉在玉玉的水槽裡添子些水,一聲不吭。
“喂,我在同你說話,你聾了不成。”
香玉不想理他,只一動不動地與玉玉對著眼,還不時地以手指招惹著它,引得玉玉吱吱地叫著。刺客當然沒有抓到,否則府裡戒備不會如此森嚴。
“媽的,李香玉你真聾了。”江喜氣得暴跳如雷,這個丫頭傲慢讓人想送上一拳。
“你在同我說話?”香玉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繼續玩與玉玉的對眼遊戲。
“這屋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不跟你說難道我瘋了,跟蟈蟈和松鼠說?”真是氣死人了。
“少爺怎麼會偏偏選中了你來當丫頭。選中了就罷了,少爺熱了不知道扇扇子,冷了不知道給他拿衣服,每天早晨起得比少爺還晚,睡得倒比少爺還早。沒事的時候就蜷在椅子上看書,讓少爺在一旁伺候著。嘿嘿,說實話,我江喜打記事就是給人使喚的,但可從沒見過你這等公主式的丫頭。”江喜像是久積了怨氣,現在尋著空擋,一股腦兒地發洩出來。
“干卿何事?”
香玉冷冷地睨著他,起身到竹椅裡坐下。
江喜一口氣提不上來,險起憋死。勉強壓下滔天怒火,深吸口氣,狠瞪著她道:“的確不干我什麼事,但我江喜就是看不顧眼。我告訴你,別以為少爺縱容,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給我記住,以後少給我玩小姐氣派,否則——”
“否則怎樣?”香五抬了頭,一雙深不可測的水眸直直地望著他,無一絲波動。
江喜一時之間為之所震懾,竟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這也正是他討厭她的原因,明明只是個丫頭,偏偏有這種凌厲的氣勢,還有那雙眼睛,彷彿一把利刀,能直接插入人心,將人心看得徹底,沒有逃避的機會。
一個丫頭,就該有丫頭的本分,即使再有能耐,也無法改變已定的命運。
“算了,懶得理你。”他撇了撇嘴,頭扭到了一邊。
“懶得理誰呀?”
溫柔的話音剛落,裴然一腳已跨進了門,好笑地看著屋裡老是不對盤的兩個人。
“咦,裴然。”江喜自椅子上跳起,有些結巴地問著:“你,你怎,怎麼來了?”
“來給你們送吃的呀。”說著繞過江喜將手裡的托盤在桌上放下,轉身走到香玉的身邊,“少爺怕你餓著,吩咐江管家準備的,說你昨晚心神不定胃口也不好,要我看著你把這些東西吃下。”
“要他多事。”香玉看了眼桌上的烏雞湯,罐惡地皺了眉,也微微鬆了口氣,他沒事。
江喜臉皮抽搐著,礙於裴然沒有發火。
裴然欣羨地看著她,“少爺從沒對人這般好過,老爺、夫人都不曾受過這種關照,今兒個他對江總管吩咐的時候,還把他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少爺會要他做這種事。來吧,別辜負少爺的一番心意。”
“我不想喝,你擱著吧。”一早讓她喝烏雞湯,存心倒她的胃口不成。
“你,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江喜跟了少爺十幾年,從沒有過這種好事,這個死丫頭竟然還不領情,她可真懂得惹人發火的絕竅。
“那就賞給你了。”
“李香玉——”江喜吼了起來,恨不得吃了她。
“你在瞎喊什麼?”裴然忿忿地推了他一把,“香玉是你隨便吼的嗎?別看人家一副好欺侮的樣子,就整天張牙舞爪的,若是被少爺知道了小心剝了你的皮。”
“我哪有欺侮她?”江喜立刻放低了聲音,不敢再招惹她,心裡也懊惱著,為什麼不忍一忍呢!
香玉反常地接了口:“他就是瞧著我不是多嘴的人,才會一次又一次給我臉色看。裴然你也將眼睛放亮點,這府裡,比江喜好的人可不少呢!”
一席話說得裴然紅了臉,江喜咬牙切齒,沒料到平日不聲不響的香玉會挑這個時刻整治他。
“你看府裡的那些護衛怎麼樣,有個叫常春的,好像不錯,護院比小廝地位要好一些,我常聽某人在我耳邊喊著要緊記自己的身份,想必這身份地位是極重要的,你說是吧,江喜?”
香玉悠閒地聊著,有趣地看著江喜臉上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