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年底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要在這段時間抓住墨鳳,談何容易?如果他一直躲在月影樓不出來,那裡機關重重,有進無出,我們如何去抓?”
淮南王爺心下微疑,這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可不像是意氣風發的天熠會說出來的。
想當年天熠何等英姿勃發,神采飛揚?在赫赫皇權之下,一個江洋大盜他何曾放在心上過?就算是受傷沉寂了幾年,但屬於他骨子裡的血性不會改變,何況現在已經康復了,更是不可能懼怕一個江湖賊人,淮南王自認是瞭解這個兒子的,天熠絕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目光鎖住他的臉,忽然開口,帶有質問之意,“天熠,你和父王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和這個墨鳳有什麼關係?”
聽到父王這樣說,蕭天熠眉尖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不過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才道:“不敢欺瞞父王,我的確和他有過幾面之緣。”
天熠的話,讓淮南王爺無比震驚而且意外,那墨鳳可是皇上欽定的第一通緝要犯,而且看天熠的樣子,和他的關係必定非同一般,要是被皇上知道,這可是不赦之罪,他只覺身子僵直,頭腦嗡嗡作響,但也知道天熠不是胡來的人,舒緩了一下語氣,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天熠並未隱瞞,如實道:“回父王,我找了三年,都沒有找到醫神石中天,如今我身體的毒之所以能解,之所以能站起來,就是因為墨鳳是石中天的好朋友,他幫我聯絡才達成心願的。”當然,他隱去了墨鳳順手勒索了二十萬兩銀子的黑心事。
這個發現讓淮南王爺臉色一僵,天熠之所以能康復,居然是墨鳳幫忙的?不過他在短暫的驚異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沉吟許久道:“這麼說你能找到他?”
蕭天熠怎麼會不明白父王的意思?無非是想透過自己把墨鳳引出來,加以誘捕,這個時候,只要是個人就會做這種事,但他蕭天熠不會,面對父王眼中的精光,他並不否認,“是,還算得上有些交情。”
天熠的語氣堅定而坦然,這個態度,讓淮南王爺十分疑惑,忽道:“若說盜取九龍杯是貪心作祟,可他為什麼又要羞辱八皇子呢?”
蕭天熠的鳳眸波光閃爍,“父王有所不知,我查到些訊息,倚香居拐賣少女一案,阮思思不過是幕前的人,背後另有主謀。”
淮南王爺神色驚愕,冷冽的眼眸閃過幾分寒意,天熠說得這樣明顯,他豈能不明白兒子的意思?但還是覺得過於驚悚,過於震撼了,八皇子怎麼會參與拐賣少女這種駭人聽聞的案子?
此案牽連甚廣,民憤極大,淮南王爺親審的時候,是見過那些失去女兒的父母的慘狀的,八皇子身份尊貴,生母又是皇上*妃,怎麼會去做這種罪大惡極之事?
此刻,他神色分外凝重,看著天熠,一字一頓道:“你的意思是說八皇子才是拐賣少女案的主謀?”
迎上父王驚駭的目光,蕭天熠並未多言,只是坦然道:“是。”
只需要一個字,淮南王爺就明白了,阮思思剛剛浮出水面,就被燒死了,他確實覺得有些奇怪,但他畢竟不是刑獄的行家,而且趙旭信誓旦旦地說倚香居的大火併非是人為,只是意外,再加上始終少女們已經盡數找回,沒有更多的證據顯示還有別的什麼人牽涉其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此案確實已經可以結案了。
但現在天熠說出來的真相,讓淮南王爺大吃一驚,看著天熠堅定的眼神,他知道兒子定然所言非虛,一時心底激盪震撼,難以平靜,許久才道:“就算是真的,若沒有鐵證,是萬萬不能構陷皇子的,為父在徹查此案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八皇子牽扯其中的痕跡。”
蕭天熠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這也是因為他乾淨利落地捨車保帥的緣故。”
淮南王霍然明白,“墨鳳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去教訓八皇子,讓他名聲掃地,被世人嘲笑,被皇上厭棄,不得封為親王?”
蕭天熠只是鳳眸一揚,並沒有回答,但此時,淮南王已經徹底明白他的態度。
這個兒子從小對軍事有濃厚的興趣,又師從顏績大將軍,軍旅生涯多年,和自幼一直生活在閬苑錦繡深宮詭譎中的王孫公子不同,他把情誼看得很重,心志堅定非常人可及,他不會不明白,現在父王召他前來所為何事,反倒說出了一番這樣的話,立場已經非常明顯,那就是,他不但不會幫助去捉拿墨鳳,言談之間反而隱隱有欣賞這個江洋大盜的意思。
廳內一時有些沉悶,靜默了許久,淮南王才道:“父王明白你的意思,但他盜取九龍杯藐視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