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身上,故作不知,笑道:“不知這位美人是……?”
蕭天熠的雙眸如同深潭墨染,鋒芒內斂,表面上一派波瀾不驚,“她是本世子的世子妃!”
南宮羽冽做出恍然大悟狀,朝寒菲櫻暈開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原來是這樣,那實在是太巧了!”
蕭天熠微微一笑,疑惑道:“怎麼了?”
南宮羽冽已經命人擺好了夜光杯,濃眉愉悅地上翹,“是這樣的,數日之前,本宮心血來潮,在京城隨意逛逛,竟然逛到了玉滿樓,巧遇了世子妃,更為有緣的是,世子妃竟然分文未取,將珍貴的夜光杯慷慨相送,本宮一直於心不安,想不到今日還能得見世子妃,真是三生有幸,世子妃巾幗不讓鬚眉,真令本宮大開眼界,來,本宮敬世子妃一杯!”
寒菲櫻一見他故意拿出夜光杯,就知道他要幹什麼,現在見他好看的嘴唇一張一合,更是暗暗叫苦,南宮羽冽啊南宮羽冽,你佔了便宜,自己偷著樂就行了,幹嗎要嚷嚷出來呢?還故意在蕭天熠的面前顯擺,這不是給我找堵嗎?
雖然自己君子坦蕩蕩,可蕭天熠向來心胸狹窄,還不知道會想歪到哪裡去?
南宮羽冽話音一落,果然,寒菲櫻清楚地看到了蕭天熠眼眸中的不悅,那夜光杯晶瑩剔透,熠熠生輝,薄如蟬翼,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價值不菲,更何況是蕭天熠?
自己在他面前一向貪婪,一毛不拔,可面對一個陌生俊美男子,居然揮金如土?讓他情何以堪?
不過,蕭天熠雖然不悅,但只是稍縱即逝,就恢復了淡然,他怎會不知南宮羽冽在打什麼主意?俊逸非凡的臉上有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平靜道:“殿下和本世子淵源頗深,今番殿下遠道而來,櫻櫻一向和本世子心有靈犀,只要殿下能盡興而歸,莫說區區一對夜光杯,就是十對,二十對,又有何妨?”
櫻櫻?寒菲櫻想不到他會在別人面前這樣親密地稱呼自己,心底一燙,果然,南宮羽冽聽到蕭天熠這樣說,眼眸微閃了一下,“好,本宮就以本朝的葡萄美酒來款待二位!”
寒菲櫻離蕭天熠很近,雖然他始終從容淡然,但寒菲櫻老感覺他心底在生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出去避一避吧,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失陪片刻!”
沒想到,她剛出來,站在樹影掩映下還沒喘口氣,南宮羽冽就跟出來了,俊美絕倫的容顏在月色下波光流轉,嘴角還有抹心不在焉的笑。
寒菲櫻沒心思欣賞這個男人的絕美,開門見山,皺眉道:“南宮太子,你這麼做太不地道了吧?”
不地道?南宮羽冽那雙奪魄勾魂的眼眸溢滿玩味的波光,“二小姐何出此言?”
二小姐?他居然不叫自己世子妃,而叫自己二小姐?在玉滿樓那天,他聽見別人叫自己二小姐,當時不知情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這樣叫?
不過寒菲櫻不想計較這些,淡淡道:“當日我見你亦是愛玉之人,那馬踏飛燕夜光杯彙集了我三年心血,它對我來說,並非一個貨品那麼簡單,我亦希望它能良禽擇木,得遇好主人,所以才不取分文,慷慨相贈,如今你卻恩將仇報,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離間我們夫妻關係,到底是何居心?”
夫妻關係?南宮羽冽看見寒菲櫻如新月般的眼眸晶瑩奪目,一襲紅裳盪出嫵媚入骨的氣質,他淡淡一笑,醇厚的聲音又如一壺濃茶,醇爽醉人,“你們夫妻若真是親密無間,豈是本宮一句話就可以離間的?何況本宮說的是事實,實在不知到底哪一句會讓人產生誤會?”
“你……”寒菲櫻明白生氣也無濟於事,她隨機應變的本事也不是吹出來的,忽嫣然一笑,心底有了主意,“南宮太子,你此次來京城為皇太后賀壽,可千萬要記得,一定有拿得出手的禮物,不要丟了你赤炎王朝的臉面。”
石中天說的真對,最美的東西往往都是有毒的,蕭天熠是個混蛋,這男人也是個混蛋,卑鄙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一丘之貉,兩人會面,明明暗含刀光劍影,卻口口聲聲以老朋友相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多年未見毫無間隙的摯友。
此刻,寒菲櫻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主意教訓這男人,讓你不懷好意,讓你居心叵測,我就要讓你顏面掃地,再看你一肚子壞水。
南宮羽冽看著寒菲櫻眼中眸光閃爍,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收斂了玩笑之色,眼眸彷彿鑲嵌了漫天繁星,耀眼得驚心動魄,眉毛往上輕輕一揚,“葡萄美酒夜光杯,既然二小姐也是懂酒識酒中人,何不進去同飲一杯?你在外面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會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