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妃確定寒菲櫻對自己並無絲毫戒心,要不然她怎麼會喝了好幾杯百里香,而且自始至終,自己都表現得沒有破綻,所以篤定寒菲櫻一定會聽從她的話,暗中給蕭天熠下情有獨鍾散。
這個一心想著怎麼留住男人心的傻女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包情有獨鍾散居然是致命的毒藥吧?
想到這裡,眉妃眼中浮現森森微笑,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要說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是不可能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不在乎多幾個人的命。
而且眉妃清楚地知道駐顏丹是怎麼來的,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忍,有些愧然,但在看不見刀光劍影卻步步驚心的後宮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一顆心早就冷硬如鐵,沒有半分當初的柔軟,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
就算她本人和寒菲櫻無冤無仇,但阻礙了皇后和太子的道路,註定是死路一條,不要說寒菲櫻和蕭天熠,就是要再多人為自己的榮華富貴鋪路,她也在所不惜。
如今成敗在此一舉,只需靜待三日,就會從淮南王府傳來好訊息。
在這三日裡,眉妃一如既往地狐媚皇上,向皇后傳遞訊息,和後宮妃嬪來往,過得十分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策劃了重大行動的端倪。
表面上平穩,她心中卻盼著第三日早些到來,在千盼萬盼中,那一天終於到來了,一大早,眉妃就命杜鵑密切關注宮外傳進來的訊息。
若是淮南王府世子世子妃出事,一定是驚天大事,而且正值新年,這個時候,就是聾子都會聽到訊息。
杜鵑在宮裡從裡到外都佈置了人,命她們一有訊息,立即來報。
可是事態卻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半日過去了,依然風平浪靜,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也沒有要傳來晴天霹靂的任何跡象,連陽光都燦爛得分外刺眼。
眉妃漸漸有些坐不住了,從時間上推算,當天晚上寒菲櫻用了情有獨鍾散,到今天,應該是毒發身亡的時間,三日斷腸散,一旦毒發,即刻斃命,神仙難救,為什麼沒有一點動靜呢?
又耐著性子等了半日,眉妃把可能有的意外和耽擱的時間都算進去了,可是直到天黑,也沒有半點動靜傳來,她原本篤定的心漸漸開始慌亂,看著碧雲宮奢華輝煌的一切,眼中泛出貪婪的光芒,無論如何,也會想盡辦法留住這繁華錦繡。
天色已經濃黑如墨,星光璀璨,可外面一切依然波瀾不驚,不見慌亂的腳步,不見急促的身影,不見惶恐的通報,什麼都沒有,眉妃心中漸漸有了一絲不安的顫慄。
難道是她漏算了什麼,莫非寒菲櫻沒有用情有獨鍾散,正好遇到月事,所以往後拖了?
眉妃心底一慌,寒菲櫻等得起,可是她等不起,回顏丹的藥效只有七日,七天過去了,怕是寒菲櫻和蕭天熠還沒死,她就先顯出原形了。
天啦,千算萬算,居然算漏了女人每個月身子不適的那幾天,恐懼如潮水般襲來,讓眉妃凝澀得差點不能呼吸。
第六天的時候,眉妃拼命想嗅到一絲關於淮南王府不幸的氣息,可外面依然平靜得讓人害怕,她的心漸漸跌入一個看不見的深淵之中,寒菲櫻不可能放過大好的抓住男人的機會,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正好身子不適。
眉妃只覺呼吸紊亂起來,臉色黑一陣白一陣,看不出原來姣好嫵媚的顏色,難道是天要亡她?居然這般不巧?
杜鵑見娘娘神色惶恐,提議道:“娘娘,還是去找找聞大夫吧?興許他有辦法呢。”
杜鵑跟隨眉妃多年,是她的心腹,除了不清楚駐顏丹的煉製過程之外,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心如明鏡,在宮中,只有主子有前途,做下人的才跟著有前途,杜鵑當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主子陷入絕境而無動於衷。
眉妃彷彿沒有聽到杜鵑的話,呆呆地站在鏡子前, 螓首蛾眉,閉月羞花,丰韻娉婷,綽約多姿,她實在太愛這張臉,就算是一個女人,也會被自己驚豔到,何況皇上這個宮裡唯一的男人?
那個絕美動人的麗人,明明很近,此刻卻似遠在遙遙,眉妃微微一笑,像是為自己的美貌做最後的祭奠,殺蕭天熠和寒菲櫻當然是險招,可再險的招,此時也必須利劍出鞘,因為她別無選擇,再虛幻的希望也務必要抓在手裡。
這碧雲宮裡奢華豔糜的一切,是每個女人夢寐一切的東西,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低階官員的女兒,爬上了四妃之列,其中多少搏殺,旁人難以體會。
眉妃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自己失*了,那些惡毒的譏諷,鄙夷的眼神,利劍般的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