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謀害王妃,她腦子立即閃過一片雪亮之光,穿透了烏雲,一切霍然明朗起來,彷彿有星星之火,瞬間照亮了那原本叢生的疑竇。
無端端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不能生育,是她永遠不能癒合的傷口,再也坐不住了,眼中透出鋒利的恨意,一定是她,一定是梁敏春這個笑裡藏刀的踐人乾的。
梁敏春面對朱柳兒時隔多年並無證據的指控,也沒有反駁,只是木然地跪在那裡,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朱柳兒哭得幾乎不能自己,要不是侍衛攔著,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把梁敏春撕碎。
“好了!”太后蹙眉,現在是審梁敏春的時候,不是看苦情戲的時候,朱柳兒的事情,雖然太后明白肯定是真的,但比起梁敏春駭人聽聞謀害王妃的行為,這件事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連王妃和世子都有膽子敢謀害,一個小小賤妾又有什麼不敢的?她蹙眉移開目光,“你可以退下了。”
“妾身還有舉告。”朱柳兒見又要被拉出去,大叫道:“請太后娘娘聽妾身說完。”她面容如雪,慘厲如女鬼,比梁敏春現在的樣子還陰森,只想把梁敏春碎屍萬段。
太后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還有什麼事情?你一口氣說完。”
朱柳兒大聲道:“梁敏春的兄長在青州隻手遮天,無惡不作,魚肉鄉里,喪盡天良,被欺壓得走投無路的青州百姓在世子妃的幫助下,成功將這個惡霸除去,還了青州一片清明,可梁敏春得知她兄長的死訊,不但不知自省,反而對世子妃懷恨在心…”
又是一記驚雷,這件事當時很多人都知道,梁敏春還為此進宮告過御狀,但反被知曉真相的皇上狠狠責罵了一頓,連累得淮南王爺都被皇上訓斥。
淮南王爺的臉黑得和夜色一樣沉,咬牙道:“她對世子妃做了什麼?”
朱柳兒得到說話的機會,恨不得把胸中對梁敏春多年的恨意一吐而空,確認了讓自己不能生育的仇人就在眼前。
現在不僅僅是不睦,而是仇怨了,她尖利的聲音很大到幾乎把正殿的瓦都掀翻了,“梁敏春惡毒至極,她買通了幾個流氓無賴,想要毀世子妃的清白…”
天啦!眾人只覺得耳膜一陣陣刺痛,不敢置信,想不到平時道貌岸然的梁側妃背後竟然幹了那麼多陰險毒辣見不得光的事情?
梁側妃依舊木然地聽著朱柳兒的指控,並沒有半點打算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這副情景,在別人眼中也可以理解,連謀害王妃的事情都承認了,謀害一個小妾,抵賴又有什麼意義呢?可是誰都沒想到,她竟然還用過那樣惡毒的辦法去對付世子妃?
大殿一時靜寂,淮南王爺濃眉驚跳了一下,臉色更加黑沉,怒氣四溢,良久才從唇齒間緩緩擠出兩個字,“真的?”
王爺一向是溫和的人,很少發脾氣,但往往是這樣的人,一旦發起脾氣來,便是驚天動地。
朱柳兒雖然懼怕王爺的怒火,但因為對梁敏春的恨意達到了極點,當即挺了挺胸,大聲說道:“王爺若是不信的話,何不問問世子妃本人?世子妃聰慧,自然知道背後是何人指使的?”
寒菲櫻倒想不到朱柳兒會知道這件事,更想不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為了加重梁敏春的罪行,將此事公諸於眾。
這件事蕭天熠倒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和櫻櫻遠沒有到現在水汝膠融的程度,雖然知道梁敏春會對櫻櫻不利,但並沒往心裡去,幾個敗類如何入得了公子鳳的眼?
縱然那些敗類連櫻櫻的身都無法近,但見梁敏春居然動過這般陰毒的主意,他眼底掠過一道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意,站在他身邊的人,都差點被他周身的冷意凍住。
所有人都看著寒菲櫻,最關心的當然是梁敏春的毒計到底得逞了沒有?清白,是女人最大的財富,萬一世子妃真被流氓侮辱過,那種場面,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連太后也把疑慮的眸光投向寒菲櫻。
可寒菲櫻臉上並沒有任何羞愧的神色,只是淡淡道:“是,的確有這回事,但我當時正和助手簡陌在一起,簡陌拳腳功夫不錯,所以,賊人並沒有得逞。”
有不少人暗自鬆了一口氣,可朱柳兒卻有些失望,要是已經得逞了,現在世子一定會把梁敏春活剮了,高聲道:“雖然幸虧老天有眼,可那也是梁敏春殲計未遂的緣故。”
淮南王爺雙拳緊握,看了一眼激動的朱柳兒,“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柳兒滿腦子都是要報不能生育之仇,坦然告知,“在賤奴林嬤嬤出去找人的人,正好被妾身的丫鬟撞見,見她形跡可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