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菲櫻聳聳肩,這個靜妃雖然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卻還像一個無處不在的影子一樣悄然間左右著許多人的命運,其中就包括自己,隨口問了一句,“靜妃被髮配晨安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鴻運五年!”是皇上登基之後的第五年,那個時候,寒菲櫻還沒有出生,做生意的人,腦子都轉得飛快,微微算了一下就明白了,“二十六年前?”
蕭天熠輕輕頷首,“是!”
寒菲櫻瞳孔猛地一縮,二十六前?妖孽今年二十五歲,天啦,不會吧?
知道小女人又開始天馬行空了,蕭天熠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一,我母妃是如假包換的萬家嫡出小姐,不是什麼叛黨遺孤,二,我是母妃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毫無疑問,清楚明白,照你這種邏輯,只要是今年正好二十五歲的人,是不是都有可能是靜妃的孩子?而且,你知道,她沒有孩子的!”
寒菲櫻的腦袋被他敲得微疼,不滿地瞪他一眼,紅唇一翹,嬌嗔道:“我只不過是猜一下嘛!”
說完,她又忽然突發奇想,“你說太后當年殺靜妃,有沒有可能因為靜妃就是你說的叛黨遺孤?靜妃才貌雙全,皇上極度寵愛她,皇上不知道她的秘密,卻被太后發現了,為了江山社稷安穩,所以瞞著皇上下手除掉了靜妃?”
這次,蕭天熠倒沒有反駁櫻櫻的話,“有這種可能,太后派人去查你的身世,應該就是起了疑心,可你出生的時候,靜妃已經死了,你斷然不可能和靜妃有什麼關係,太后神經過敏了!”
蕭天熠雖然看似離開了京城,可京中一切動向從來就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太后要殺櫻櫻,也有不滿自己太過寵愛櫻櫻的緣故,但只要有自己在,太后想動櫻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子爺,我們到赤炎帝京了!”外面傳來夜離宸興奮的聲音。
寒菲櫻掀起窗簾,高大雄偉的城池頓時映入眼簾,物華天寶彰顯著盛世繁華,見身後的男人靜澈如波,回眸朝他暈開一個嫣然笑顏,“我們終於到了,新的戰鬥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蕭天熠慵然起身,姿態高貴優雅,目光卻透出一抹亮光,邪惡如魔,“新的戰鬥?我們不是一直在戰鬥嗎?”
寒菲櫻愣了一下,瞥見他眼中春意無邊的曖昧笑意,驀然反應過來,一張俏臉羞得如同火燒了一樣,嗔怒道:“沒羞沒臊,真是色鬼!”
“這才叫做英雄本色!”蕭天熠理直氣壯道,明亮的陽光照在櫻櫻的臉上,美貌的女人,他自幼就見得多了,卻從未見過櫻櫻這樣靈氣四溢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青春飛揚的氣息,還有睿智聰慧的沉靜,完美地契合在一起,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前面一陣塵土飛揚,烈馬奔騰,左右行人紛紛迴避,引起了夜離宸的注意,遙遙望去,“爺,南宮太子來了!”
南宮羽冽?寒菲櫻眼眸中揚起水波不興的笑意,南宮羽冽當然知道這次龍騰王朝來的人是世子蕭天熠,而不是皇子,他身為一國太子,卻親自出城迎接,給足了龍騰王朝面子,真是耐人尋味。
寒菲櫻掀起馬車的門簾,遠遠看見整齊劃一冷肅懾人的軍隊,正中一人,高頭大馬,深紅袞金王服,墨髮金冠,氣勢驚人。
太子出城,左右百姓皆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出,不敢抬頭看那高高在上的尊貴男人。
由於最近赤炎王朝一直在籌備國典大禮,此刻連空氣中都帶了喜慶的氣息,多日不見,南宮羽冽的儲君之儀有增無減,遠遠就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壓迫過來。
雖然還隔得很遠,可南宮羽冽卻似乎已經感受到這邊的氣息,視線準確無誤地投射過來,與寒菲櫻的視線交融在一起,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視線交匯的時候,南宮羽冽嘴角浮現一道不易察覺的舒心笑意。
“看別的男人看入迷了?”直到耳邊傳來一個低沉而不悅的聲音,寒菲櫻才反應過來,放下車簾,收回視線,聳聳肩,真是個醋意橫生的小氣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這不是在瞭解對手嗎?”
蕭天熠啞然失笑,還是那副慵懶的姿態靠在軟榻上,連動都沒有動,似乎對南宮羽冽這麼大張旗鼓地過來迎接他,給足了他面子的行為完全不在意一樣。
外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寒菲櫻笑意盈盈,“南宮羽冽來了,本座也正好告訴他,他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如果還想要挾本座的話,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本座縱橫江湖多年,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才有本世子女人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