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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部分

信竟然是蕭遠航殺了燕珺,燕珺有多愛蕭遠航,他這個當舅舅的自然清楚明白,雖然他心底極力告訴自己寒菲櫻不過是在信口雌黃,可內心深處又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叫囂,寒菲櫻恐怕所言非虛,因為他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辯駁她的話。

在寒菲櫻目光的逼視之下,他的手竟然不自覺一軟,長劍“哐當”一聲落到地上,眉峰跳動了幾下,冷銳道:“可無緣無故地,皇上為什麼要剝奪我的兵權?連聖旨都到達我府中了,這總不是假的吧?”

寒菲櫻唇角勾出冰冷的笑意,“蕭遠航身世的秘密被皇上發現之後,他明白只有死路一條,當然不甘心,野心勃勃,想要奪取大位,唯一的籌碼便是你手中的十萬大軍了。”

武安侯覺得周身的血液幾乎凝結成冰,如果寒菲櫻所言屬實的話,他就成了被蕭遠航玩弄在股掌之上的徹頭徹尾的最大傻瓜。

燕珺已經被打入冷宮,就算國舅爺身份不在,以他帶兵多年的一品軍侯的身份,至少也可以富貴一生,可現在他卻成了萬民唾罵的亂臣賊子,所謂的清君側不過是掩耳盜鈴的由頭罷了,如今他起兵造反,已經被蕭遠航推到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寒菲櫻見武安侯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剛才的戾氣消失,可轉而就換上了一陣陰毒的煞氣,被一個冒牌貨玩弄於手,這種滋味恐怕不好受,淡淡道:“蕭遠航狗急跳牆,皇上立即派兵追截,可惜讓他跑了,皇上料定他會去找你,為了防止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蕭遠航蠱惑,做出糊塗事,所以先拿回兵符,待到蕭遠航歸案之後,再還你兵權,可惜,晚了一步,而你身為多年軍侯,居然被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給徹底挖弄了。”

武安侯臉上的肌肉劇烈地跳動了兩下,人在面對不易接受的事實的時候,會傾向性地選擇自己容易接受的結果,而且此事畢竟太過駭人聽聞,武安侯不斷地安慰自己,一定是寒菲櫻在胡說八道。

他還是不願相信太子居然殺了燕珺,更不相信太子居然在宮中劫持了皇帝,鷹眸沉沉,眼神陡然轉為陰冷,“簡直是一派胡言,明明是皇上身邊殲臣當道,以至於完全聽不進忠言逆耳,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卻連親生兒子都要殺,我外甥多年前已經被立為太子,本應該是最理所當然的皇位繼承人,可這些年,皇上卻對他多番打壓,大力扶持殲妃的兒子,他此舉實在是被逼無奈,即便如何,我們也只想除去那些殲佞小人,絕不敢對皇上有任何不敬的舉動,你這個妖女,竟然在此妖言惑眾,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武安侯雖然說得言辭鑿鑿,可細聽下去,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暴露了他內心的心虛,寒菲櫻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對他產生了影響,冷冷道:“我冒險前來,只是不願看著侯爺繼續被蕭遠航矇蔽,雖然李燕珺膽大包天,但皇上並非昏君,也不會無故株連李家,只要你安分守己,就算以後富貴未必可享,但平安至少無憂,可你被蕭遠航矇蔽,犯下大錯,如今可是真正置李家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武安侯的臉色再次青白起來,雖然沒有發作,但他的表情告訴寒菲櫻,他已經處於極度暴怒的邊緣,目光彷彿要吃人一般,忽然厲烈地盯著寒菲櫻,“真是最毒婦人心,為了離間我們舅甥之間的關係,好坐收漁人之利,你竟然費盡心思編了一個這樣精彩的故事,難怪燕珺常說你心思機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連本侯都差點中了你的圈套。”

再蠢笨的人,在多年權力的漩渦之中,也能歷練出幾分城府,幸好寒菲櫻早有準備,“你以為我冒著死於非命的危險深夜前來,是這麼有雅興來給侯爺講故事的?”

武安侯輕蔑大笑,“說來說去,這些全是你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可以稱之為證據的東西,叫本侯實在很難相信,你說燕珺還活著,卻又說她身受重傷,這般遮遮掩掩,難道不是因為拿不出實際證據嗎?”

寒菲櫻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信函,優雅地遞給武安侯,“你們是親兄妹,她的字你總歸是認得的吧?”

武安侯將信將疑地接過那封信,只看了個開頭,便臉色大變,的確是燕珺的字跡無疑,但沒有了平日的勁道,倒很符合寒菲櫻說的身受重傷,信上面寫的內容和寒菲櫻說的如出一轍,都在向他陳述一個事實,那就是,蕭遠航並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而這個秘密,皇上也知道了。

武安侯看著看著,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湧,八十歲的老母親,李家嗷嗷待哺的幼兒,李家上上下下,已經全部被他帶上了一條不歸路,眼前的字忽然化作一個個冰冷的方塊,向他猛撲過來,壓在他的心頭,喉頭緊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