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在寫什麼。寫一道聖旨,一道讓他復位再娶丞相之女的聖旨。這是他父皇的習慣,從登基以來,從不假手於他人來寫聖旨,也命他做了皇帝后照做。
顏路隱內心糾結以及疼痛,他恨自己為何不生在平常人家,為何是在這深宮皇室?他沒有自由,從小就是。長大了一切依然由著父皇母后安排,而他不過只有聽命的份。他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一直想要逃脫這個牢籠,卻還是回來了。
抬頭遠遠的看見自己的侍衛夜殺站在柱腳邊,顏路隱的恨就不打一處來,快步走至夜殺身邊,伸手給了他一個暴慄,冷言道:“本宮回來了,你得到什麼好處了?”跟了他那麼多年的侍衛,因為太過於忠誠,所以有了今日他再度回皇宮的事兒。
夜殺一動不動的站著等待著太子爺的暴慄再一次降落,卻遲遲未見他動手,這才小心的抬頭,畏畏縮縮的說:“太子爺在外吃苦,小的看著不忍。”現在乾瘦的太子令人感到滄桑倍生。
顏路隱瞪了眼夜殺,轉身離去,口中卻說:“跟上。”見夜殺走近,他又小聲道:“出宮,保護好那個女人,若她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提著腦袋來見。”
夜殺一愣,才想起太子爺說的人是和他在墨辰國攜手相遊的女子,那個女子他早記下了,會找到她幫太子爺照顧好她的。
顏路隱氣悶的嗯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行走。他恢復了三年前的樣子,一副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模樣,他的臉頰上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周邊來回走的宮人見到太子爺都會在很遠處就低著頭了,深怕招惹了這位脾氣不好的主子。
夜殺也如別的宮人一樣,對於三年未見的太子爺有了些畏懼,因為他看到太子爺比三年前更不易接觸。夜殺心裡暗暗自喜,還好在墨辰國是將太子爺敲暈帶回來,若正面衝突怕是太子爺又飛了。
回到初始
日子一天天過去,顏路隱的下落完全沒有著落,反而是迎來了兩位意外之客——楚祺和劉聞喜。
劉聞喜落落大方變了很多,知道大表哥失蹤自是擔心,幫忙尋找,當然她的目的不是顏路隱,而是李達。楚祺卻心裡美的,若顏路隱真的如宋琬所說被家裡人捉回去逼婚,那麼單身漢的楚祺可就不愁沒有妻子了,不論宋琬如何,他都想好了要照顧她。不是替代顏路隱,而是他楚祺堂堂正正的照顧她。當然,楚祺的想法不可能表現出來。
這日,宋琬和楚祺兵分兩路出去貼詩。宋琬帶著馬伕,楚祺帶著劉聞喜。楚祺心裡恨,他後悔帶著劉聞喜這個麻煩,若劉聞喜沒有來,他就能和宋琬一起去……
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他得跟劉聞喜一同出去。雖然劉聞喜大有變化,但他還是不樂意,總怕別人誤會了他和劉聞喜。
宋琬和馬伕在東城靠近皇宮邊,這邊王公大臣居住偏多,顏路隱說過他們家非一般人,故而她著重尋官宦人家。她的家也在東城,也擔心自己被經常出入的下人看到她,可是她不得不往這邊走。如何冒險,她都得去尋。
宋琬和馬伕在城牆門右邊搗鼓著漿糊準備貼東西,卻看到一群禁軍侍衛護著一個小太監往他們這邊走來,宋琬大驚,心裡擔心著什麼……
侍衛們手中提著漿糊桶,太監手中拿著皇榜……宋琬放下心,想是國有大事兒了。侍衛們將圍觀的人全部散開,之後看著太監將皇榜貼好,又敲了下鑼,公鴨嗓子喊了幾聲,周圍的人這就一哄而上了。侍衛見人多了,朝太監點了點頭,太監立馬清了清嗓子,念起了皇榜之上的內容。
在太監沒有開嗓子之時,宋琬就將內容全部看完了。她驚了,太子復立與她無關。但是太子復立當日娶丞相之女卻與她脫不了干係。她退了兩步,心慢慢的下沉了。當年逃婚,皇家還未得知她逃婚嗎?是了,若是知道作為丞相的爹怎麼可能還安穩的做著丞相呢?可又是什麼原因能讓爹將這事兒瞞了三年,這其中有什麼故事!
宋琬咬著唇,搖了搖頭,她要想的不是這些,而是……而是第二次婚,她知道了,該如何面對?這次,太子不會被廢,因為他的病好了,皇帝還是將這江山交予他手。為了鞏固皇權,而娶丞相之女,若丞相之女被知曉逃婚,他們琅家幾百人可能就此搭上性命啊。而且也正合了皇帝剷除琅家的意!
怎麼辦?宋琬該怎麼辦?她不該來京城,不該聽到這個訊息。因為她的心已經負擔不起這些了。失去顏路隱已經讓她痛徹心扉,找不到顏路隱已經讓她心如死灰,再想到琅家被抄家,她該如何去面對?
“姑娘,你怎了?走路看著點。”馬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