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莫名的一慌,迅速將手指放入了口中吮吸了下。抬頭見有人進門,又放下了繡活,招呼客人:“這位公子,您需要什麼,我可以幫您看看有沒有您要的。”
來人一身月白錦衣,淡灰色腰帶緊束。白色綢帶束著髮髻,利索而又幹練,右額角落下一縷發,沒有過眉,他一轉動,那縷發隨著動盪起來,顯得十分淨氣。那雙鳳眼透露著犀利、凜冽、桀驁。宋琬看著怔了一怔,心中有些怵,但還是綻出對待所有客人一樣的微笑說:“公子,您可以……”宋琬的話還沒有說完,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因為對方很無情的打斷了她的話:“若有我需要的,我會與你說,請莫打攪我看東西。”
宋琬這心裡有點委屈,沒人會打笑臉人,而宋琬今日就被這個人的一句話頂了回來。宋琬尷尬的呵呵笑了聲:“公子請便。”這個人眼中的精光有震懾力,透露著他並非一般人,這穿著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可穿著再如普通的公子哥兒,也掩蓋不了那種不羈而又奪人的氣質。
夕陽西下,天邊的紅霞照著這一片房屋泛上了一層紅暈,顯得那般嬌羞而又醒目。站在臨近門口看著櫃架上掛著的荷包的男子身上不意外,被鍍上了一層紅暈暈的光芒,耀眼而又奪目。他那深邃的五官配上雕刻般的臉頰,就如書法家的字,蒼勁有力,剛毅非凡。傲慢不羈的眉眼總是帶著一種攝人的氣息,卻在仔細注視下,立刻會消失不可察,變為凌厲。
男子緩慢轉過頭,眸中閃過了不屑的寒光,懶散的開口說:“這種荷包怎麼賣?”宋琬不慌不亂的轉移了目光,再聽著這口氣與剛才有很大反差,方才可以說是寒冰三尺,而這會兒卻如水溫柔。可是,為何他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好似方才他沒有說話。
“姑娘?”男子的聲音終於帶著點其他可以讓人辨別的感情了,只不過是不屑的疑問。宋琬心中冷笑了下,自己真是越發的沒有出息了,竟然會去如此失態的去管這個漠不相干的人會有怎樣的口氣。“公子,這荷包一百二十文錢,這上面所繡是富春圖,顏色並不單一。”
男子抬眸,終於正視了這家店的主人,問:“這繡法你可知是何處常見?”宋琬一絲猶豫都沒有的說:“京都皆是雙針重而單針淺的繡法。”男子瞭然的點頭,又瞧了瞧那荷包。
正於此時,鄰家王吉跑來,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不敢抬頭看宋琬。宋琬瞅見王吉這心裡還不知多開心,可沒有見著武林,這一顆心立馬吊了起來:“王吉,我家武林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武林他娘子…武林他…”王吉抬頭,小心的瞅了下店裡的一個客人,卻不敢看宋琬。“這天都要黑了,難不成武林在跟我玩捉迷藏?”宋琬強扯出一個笑容說道,武林幹嘛去了?不是說王吉能將武林送回來嗎?怎他獨自一人回來了?王吉小聲道:“武林他娘子,我和武林在街市口玩耍的,後來一起回來,卻不料在半途我和武林走散了。我以為他認得路回家,所以我就回來……”宋琬蹙眉,面容上全是憂容:“在哪兒走散的?”王吉回答:“離街市口不遠處。”
宋琬點頭:“好,我知道了,你現在回家吧。一會兒我去找武林。”王吉撓了撓頭,楞楞的點頭就離開。宋琬出門,準備關了門,這才想起店裡還有一位客人。走至男子身邊,不能讓牛誠的店鋪有一點不好的影響,所以她壓下心裡的焦急,和聲說:“公子,您覺得這個荷包合適,我給你便宜一點。”
男子忽而邪魅一笑,放下了荷包,依舊慵懶的口氣,指著那個荷包說:“待你心裡不著急了,我再來買它。”宋琬不解這人何意,但很明白他現在不買。“好,等公子來買。”宋琬點頭。男子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店鋪。
宋琬立馬收拾店鋪,將木板門木板窗安裝關好,鎖了門往街市口跑去。武林,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又會去哪兒?宋琬一路邊走邊想,最後決定往鎮上書肆去。她打聽過周圍人,說鎮上最大的那家書肆在街市口東面五十米處。宋琬隨著問來的訊息,便往書肆跑去。
書鎮上最為齊全的地方就是名為“雅士閣”的書肆,早從武大口中得知,這裡的書每年都換新印的,買的人也多,還聽說在這裡買過書的人,幾乎都考上了秀才。所以讀書人都會到這裡買書,故而這裡的書價相對比較高。以至於武大都是借書給武林抄了看的。
宋琬站在這個鎮上最為出名的書肆的臺階下,深深吸了口氣,希望武林會在這裡。那“雅士閣”三個金漆大字,渾厚有力,卻又刺眼的很,宋琬這心裡擔心而又有點排斥。周邊來往的人蠻多,進出的人也不少,且都是男兒家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