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腦海。
所以——
為了證明沒有瘋,她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為了證明沒有瘋,她決定這比賬一定要討回來。
宋琬摸著黑往床邊走,心噗通噗通的蹦躂著,她手撫著心口,覺著好難受,好難受。為什麼它會跳的那麼快,為什麼方才那一幕會一直揮抹不去?
方才,驚慌之中,她一直不置信的睜著大眼看著他,而他亦是睜著大眼,滿是挑釁的意味看著她。他手的力道不曾放鬆過,一直緊緊扣著她的頭,他的唇也不曾鬆懈過,狠狠的吮著她的唇,牙齒還咬著她的,令她感覺奇怪而又莫名。她掙扎,無用;他得逞,快意。
宋琬掀開床幃,和衣呆滯的躺下。她怔怔的盯著帳頂,心亂如麻。
“娘子……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忽而,身邊的武林一個翻身,直接撲到宋琬身上,口中囁嚅的說著,似是夢話又似是認真的問。
宋琬一怔,腦中被一盆子涼水澆了下來,她徹徹底底的從方才的迷茫中醒了過來。她不該多想他的,他於她而講,只不過是個主子,為他做事兒的自己不能逾矩而亂想,更何況,現在的她是武林的妻子。
武林的妻子。
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完全受人理解、接受的,而又被人一直盯著的身份。
她覺得心裡窩屈,這本不是她的身份才是。這不是,那麼什麼才是她的身份?
“娘子,怎麼不回答我?”武林見宋琬沒有回應,但他知道她並沒有睡,便又問了次,他擔心自己的娘子有事兒罷了。
宋琬回過神,側過身看向武林,能看清他模糊的輪廓。不知武林能否看清自己,她還是認真的看著他說:“剛才出恭去了,今日怕是沒有吃慣那些個咱們沒有見過的菜,吃壞了肚子。”
“娘子,你沒事吧?”武林聽宋琬說完著急了,一手忙摸向宋琬的肚子:“現在好點了沒?”
宋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拿開了武林的手,還輕輕打了一巴掌說:“都出恭過了,還有事兒嗎?倒是你,怎麼能這麼不知禮?手腳亂動!”
“娘子沒事兒就好。”武林呵呵一笑:“我這不是著急娘子麼?這才沒了規矩的。”
宋琬給武林拉了拉被子,“好了,知道你著急才如此的,不過下次別忘了,即使咱們是夫妻,畢竟你還小,若真亂動亂摸習慣了,以後別人必是厭惡於你。”
黑暗中,武林點頭:“我記住了。”琬兒娘子說過的話他謹記,只不過偶有犯錯罷了。
“睡吧,明兒早起。”若武林這會兒沒有醒,宋琬可能一直沉浸在方才的迷茫中,會找不見方向讓自己迷失。“嗯,娘子也早點睡。”武林說完,打了個哈欠,這才閉目欲睡。
宋琬鬆一口氣,心裡卻越覺堵得慌。
武林是丈夫,暫時的丈夫。在這段時間,她不能因任何一個外人而影響自己,更不能影響自己尋找他的決心。
她不必理會顏路隱,不必因為他做事兒而委屈自己巴結他,更不能因為他浪子行為而產生一丁一點的異樣情感。她要朝著自己原來的方向,去尋找自己該找的人。
宋琬彎起了嘴角,很快閉目安然睡去,因為她已經想開了。
人生中,有多少個過客,踩青而行留戀路邊景色,又有多少個過客,踏花而過毫不留戀外界之人之物?
宋琬只不過是這裡匆匆而來、緩慢而去的過客,這裡有留戀的,卻不是必須要去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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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尊重點,你我只不過主僱關係。”
“正因為不是玩笑,才更要尊重對方。”
“武林生是吾夫,死亦是。”
幾句決然而語之言總是在顏路隱腦海中迴盪——
冷然的口吻,無情而又隱忍著怒意的眼神,表露出她的心和她的意。
她的神情、口吻深深印在顏路隱心上。讓顏路隱心裡隱隱作痛,他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不想看到她決然的眼神。
即使他再強硬,即使方才他得逞,可是他心裡並沒有那麼開心,多的是擔憂!明日,她若走了,他該如何做?強留下她?
抑或她會為了武家留下,但絕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他又該如何做?一如今日一般,強硬而來?
摸不透對方,所以不知道自己該走哪一步棋,他怕一步錯全盤錯。
人生如戲,情場如棋。
顏路隱幽幽睜開眸子,目光投向半遮掩的窗邊,看著那一瀉而下的月清輝,似乎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