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些汗意,他知道他是有些緊張。
宋琬緊了緊武林的手,繼續跟著前面的人,他一直在說話,下人行禮之時只是簡單的“嗯,哦,下去吧”幾聲,而後點頭繼續前走,然跟他們說話的口吻又不似對待下人那般的冷漠。這會兒又開口,口吻溫和:“宋琬,你和武林住文瑜閣。那裡也沒有什麼禁忌,只不過原是四妹住過的,她走後,這裡就空出來了。”
“勞顏公子費心了。”宋琬亦是毫無表情的盯著他的皂靴,無感情的回答著這句話。背對著他們的顏路隱高聳了眉頭,冷言道:“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今日破例。”頓住腳,微微側過臉,只讓人看到他眼角閃過一絲鋒利:“叫我路隱。”
宋琬和武林聽著顏路隱這瞬間變得冷漠的口氣,都驚了下。武林也被那眼神嚇住,宋琬心冷笑:自己是什麼人,只不過是個僱來的下人,何來資格這般稱呼,她也並沒有打算以後真的這麼叫他。
顏路隱當宋琬沉默便是答應,轉過身之時揚起了嘴角,心情愉悅,腳步也輕快了很多,“前幾日已命人除淨,若覺有不妥,我再遣下人來收拾。”
宋琬道:“莫要麻煩了,我們可以自己收拾的。”其實,她一開始好奇,他竟然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院子,後來一想可能是一群子繡女都住在那個院子,也就不覺奇怪了。
顏路隱嗯了一聲,又對武林道:“林兒,文瑜閣中有個書房,已經命人將《女貞》《烈女》等女子用書換成對你有用的書,只管進去看就好。”武林聽完十分的雀躍,因為這裡有免費的書可以看,不必再看那紙張顏色都不一的抄書本子了。“林兒謝過顏哥哥。”
顏路隱又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後沒有再言語。宋琬實在摸不透這個人,方才說話可以沒有感情到極點,而此刻卻又溫柔的令人覺得這不像真的。尤其是武林,對溫柔的他十分歡喜,對冷漠的他十分敬畏。
幾人在院子裡繞了一會兒,就被帶到一個月牙門前,武林抬起頭看那門上用金漆刻寫的兩個字:“文x”,心裡糾結了下,其實第二個字不認識,但顏哥哥說過是“文瑜閣”,想必就是這裡了。原來文瑜閣的“瑜”是這般寫法,武林牢牢記在了心裡。
顏路隱看向月牙門,微微一息,換上了懶散的口氣對宋琬說:“到了,而且還有人在迎接你。”說完他先進門,宋琬覺著奇怪,他不是說她這個管事是第一個來這裡的麼?怎麼會有人來接她,莫不是方才那個水蜜桃表妹?
顏路隱口中的文瑜閣,並不是宋琬想象的那般冷寂,花花草草打理的很好,小道兒也清理的十分乾淨,最重要的就是有“人氣”。原本以為,這裡沒有人住,會很冷清,會很寂寥……
小側廳門口已經站立著兩個小廝,正打賭,一個說繡女管事會是一個老婆婆級人,一個說是大媽級人,還壓了五個銅板做為賭注。“唉,來了來了,大少爺來了。”其中一個小廝眼快,餘光看到了月白色的身影往他們這裡移動,立刻轉過頭,確認後高興的說。
另一個小廝抓起地上的五個銅板,就轉頭看:“少爺,您請的繡女管事在哪兒啊?”怎麼沒有見著管事婆婆?
顏路隱並不理會兩個下人,帶著武林和宋琬進花廳。
迎接管事的人不是別人,是孟二公子孟凡,端著茶正喝一口,見顏路隱帶著人進來,吃了一驚,口中的茶不小心噴了出來,放下茶杯驚詫的指著六歲大的武林說:“大哥,你……這莫不是你的私生子吧?”
宋琬聽此言,黑了臉,冷冷開口:“孟二公子,您也是雅士一位,怎可胡亂言語?”
孟凡尷尬的閉嘴,用眼神詢問顏路隱。顏路隱只是含笑,並不理會孟凡,而是對宋琬和武林道:“我的二弟,孟凡。”
“孟二公子,宋琬這廂有禮了。”宋琬微微欠身,行禮。
孟凡看看她看看顏路隱,大約猜出了什麼,又看看那個不點兒大的孩子,莫非,他就是這位姑娘的丈夫?
“孟二公子,這是宋琬外子,武林。”宋琬的一句話,讓孟凡驚住,轉而瞭然:她是童養媳。“宋琬姑娘有禮了有禮了。”轉眸看向一臉無事模樣的顏路隱,心裡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兒:若能猜透顏路隱的心思,這母豬就能下蛋。就連一個管事兒他都能招來一個貌美如花,還帶著小丈夫的女子,真是虧了他。
這管事兒一職可不是誰都能做的,條件不高但唯一一條不可沒有,就是有“威懾力”。這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說的話怎會有人聽?再者說了,這麼柔弱的女子指不定是被人欺負的軟柿子,撐不起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