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得爺卻還是偏偏往裡頭鑽,把紅街的棘手案子又攬了下來?那紅街聽說寧公公也分著股呢,哪有人敢真的去查它?”
元承明勾了勾唇,不急不緩的語氣:“正是誰人都躲,父皇的心中才必然更生涼薄。我這般接下案子,倒反而顯得對他坦蕩貼心了……何況父皇不去處理滑胎之事,卻讓我著手探查紅街,你不覺得蹊蹺麼?…若是我猜得不錯,那小德妃根本就不曾懷孕,乃是父皇虛幻一招罷。寧公公詭計多端、顛倒黑白,今次卻自己鑽進洞裡作繭自縛,正是扳倒他的最佳良機,我豈有不接之理?”
一席話說得隨從張圓了嘴巴,暗歎自己先前庸人自擾,自愧不如。
元承明便也不再多說,因想起尚在牢中蹦躂的沈二,一邊欣賞他不畏權勢屈服的傲骨,一邊又惱他才與自個妹妹成親,轉了身便金屋藏嬌……哼,好一個不怕死的傢伙,可知道五弟與寧公公這會兒正惦記著他一條性命嚒?
見底下鸞枝又站去了賣藝圈子跟前,便把隨從叫過來,附耳囑咐了幾句。
那隨從納悶,卻還是乖乖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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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鸞鳥飛
玩吐火的雜技師傅正圍著人群討要賞銀;雙手捧著銅板;滿面陪著笑臉;卻忽然盤子裡多出來一錠十兩的銀子,驚得他連忙屈膝感謝。
抬頭卻見是一個著青衣的年輕男子;二十一二歲年紀;白面無鬚。
低聲吩咐幾句。
師傅點頭笑應;把衣襬一撩;跳上臺子對大夥兒抱了一拳道:“謝看官們給臉!應一位爺的點場,下面要表演的,乃是給場內一名少夫人的新春賀歲!”擺了個空招,江湖賣藝一貫的規矩;先把人胃口吊住再說——“各位看仔細咯,眼下這個可有難度;成與不成,全看這位爺對少夫人的一片痴心如何了~!”
眾看客忿忿噓聲起鬨,自古紅男綠女之間的求愛把歡,從來勾引人熱鬧。
那喜慶的氛圍,直把鸞枝看得移不開腳步,心中沉積的陰霾也好似一瞬間都消散了,見人圍得越來越多,不由頻頻墊起腳尖觀看。
沈蔚萱也仰著脖子:“是哪個女人這樣好命吶,恁的惹男人花心思,好生讓人豔羨!”
鸞枝笑她:“不會是你家那位鄭公子吧?反正不會是我。”
“哪裡是他……就知道做學問的木頭人。”沈蔚萱雙頰頓時通紅,心中卻悄悄藏起歡喜。
那師傅含下一口清…液,蜀家的獨門秘技,站高處深深捺一口氣,大嘴一張,忽然一條火紅的鳥兒便從他口中噴將出來。一雙舞動的翅膀在空中盤旋,紅豔豔耀得人眼花,那形態勾勒,細緻得連頭上的鳳角都看得清明。
“絕活了,給賞!”一眾看客訝然驚呼,紛紛擊掌喝彩。
‘乒乒乓乓’,盤子裡頓時都是砸銀子的聲音,連旁邊幾個攤子上的人群也給吸引了過來。
竟是一場“鸞鳥于飛”。
鸞枝看得目瞪口呆,四下裡觀看,明明沒有人識得自己,竟莫名的生出一許懵然。
沈蔚萱雖有些落寞,想一想,又歡喜地握住鸞枝手心:“大年初一真個是好彩頭呀,怕是你和我二哥今年要生一對狀元郎吶!”
聽得鸞枝紅了臉頰:“…你二哥整日個肅著臉兒,怕是生了小孩,他也不喜歡呢。”曉得沈硯青喜愛孩子,卻偏生把責任推給他。還生著他氣呢,慣是隻狡黠的狐狸,三言兩語之間,又把扔藥的那一出給她糊弄了過去,實在是可惡。
沈蔚萱哪裡知曉各中枝節,只當鸞枝害羞,連忙解說道:“哪裡。我二哥他是最有孩子緣的,家裡一群小頑童都喜歡和他玩!先頭母親和他說起這事兒來,他還說明年一定努力呢。…我祖母那般慈祥的老人,你若是生個胖小子,說不定她就把你扶正了,到時候我一準改口叫你嫂子。”眉眼彎彎的笑,讓人溫暖。
聽得鸞枝心裡一個咯噔……好呀,這邊廂答應自己以後要老實,那邊廂卻還是打著讓她懷孕的主意。
心中恨著沈硯青的壞,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哪句話可信呀……貫日就知道氣我。”碎步走路,忍了忍,沒忍住,末了又問道:“對了,你早上說的那個貞慧嫂嫂,是個怎樣的人呀?我怎的從來不見他提起過呢…”
問得含蓄,卻瞞不過沈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