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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嫂如今的氣色,連那塗脂抹粉的都比不了你好看。”一邊說,一邊盯著鸞枝的脖頸做鬼臉。

“好啊,都做孃的人了還是這樣嬉皮,什麼都瞞不過你眼睛。”鸞枝這才發現昨晚的痕跡忘了遮掩,雙頰頃刻鍍上一抹紅暈。只怪沈硯青那廝,許是之前餓他餓過了頭,最近連一個晚上也不肯放過自己,夜裡頭動靜弄得恁大,如今丫鬟們一見到自己就臉紅。

連忙揩著衣領把嫣紅遮掩,坐回到椅子上繼續給如意繡肚兜,問沈蔚萱:“上個月還說懶得出門,今兒怎麼又捨得出來了?著人遞個口信,我上門去看你不就是。”

沈蔚萱剝著瓜子殼兒,俏皮玩笑:“二嫂如今身份不同凡響,又是郡主又是女大老闆,哪裡敢輕易勞動您大駕?…妹妹隨她丈夫去通州赴任了,許大公子這陣子又忙著修書,我一個人無聊的緊,出來透透風也好。”

鸞枝不買賬:“得,你也別埋汰我了,都是姐妹幫,什麼大駕不大駕?……不過呀,這女大老闆我倒是喜歡。也不怕你笑話,從前總在深宅裡待著悶著,悶多了就找不著自己了,一顆心全寄託在男人身上,哪天和他好了,整個世界都變得那麼美妙;哪天和他吵了,天就像榻下來,又活不成了。不像現在,帶帶孩子,做點兒自個的事,有他沒他都照樣過得有滋有味。”

傍晚光陰靜謐,她的笑容在四方天井下看起來自信而嬌媚,手中針線來來回回,繡得仔細又陶醉。

沈蔚萱默默看著,竟記不起來從前老宅子裡的那個小媳婦。心中不無羨慕,頓了頓,想起來正事,便又正經道:“對了,上個月我家翰文去江廣一帶採風,你猜他看到了誰?

鸞枝動作一滯,很快又繼續穿針引線:“是誰吶?神神秘秘的,愛講不講。”

沈蔚萱凝著鸞枝的眼睛,見她似乎並不太感興致,便主動交了底:“看到鄧佩雯了。說是一個人在江邊賣鞋墊呢,那陣子海邊風大,她裹著件灰不溜秋的大衣,我家許翰文過去問路,差點兒沒認出她來。臉色黃巴巴的,頭髮被吹得亂七八糟,沒有半點兒從前的光鮮亮麗。見到翰文,她竟也不尷尬,反倒笑眯眯地送了他幾雙鞋墊。也不好意思不拿,就都拿上了,回來送了底下的傭人。”

鸞枝其實已經猜到是鄧佩雯,卻頭也不抬,只作隨意的問道:“哦,不是說跟著個瘸腿的男人走了嗎?那男人還說等大老婆死了要給她扶正呢,怎麼又去賣鞋墊了……她那樣金貴的角色,家裡頭財產又多,怕不是你家相公認錯人了。”

丫鬟把剝好的橘子遞過來,沈蔚萱懶懶的吃著,很是不屑道:“可不是?要說這世上的事兒也是奇怪,有些東西啊,你越是想要,偏偏就越得不到。就好比她鄧佩雯,次次費盡心思奪人正室的名分,最後偏就逃不過那給人做妾的命。

我家翰文因同行的是個當地人,順道打聽了她不少訊息。聽說是被那男人給騙了。那瘸子據說是她的青梅竹馬,當年她爹嫌貧愛富,死活不肯同意兩個人在一起,後來那男的就離家出走了,二年後娶了個漁船老闆的女兒上岸,靠著點嫁妝在江北開了間鋪子,也沒回去找她。

也不知怎麼的,去年底忽然又聯絡上了。找到她,道歉,說是當年快要病死,是漁船老闆救了他一條命,不得不娶人家的女兒報恩。讓鄧佩雯先做平妻,等回頭女人死了再給她扶正。她竟是也肯。結果可好,一進門,那正室的病反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也是個厲害的女人,聽說把鄧佩雯原來的家產都弄到自個丈夫名下,把她貼身丫鬟下嫁了,還害她滑了胎、落了病根。男人看她氣色漸黃,漸漸也不上心起來,言語之間難免嫌棄。她那般好強的角色,又哪裡受得了欺辱?乾脆把廠子裡的工人一夜之間解散,留了個空殼子給那一對夫妻,自己一個人搬出來,在碼頭上做鞋墊過活。”

“嘖嘖,說的是誰吶?這樣慘兮兮的……這女人啊,嫁人可是人生頭一樁大事,一不小心攤上個惡毒主母,一輩子就只是吃苦的份了。”朱秀從廚房裡端了燉蛋出來,一邊走一邊唏噓感慨。

“嗚嗚~”那燉蛋乃是用筒骨熬製的高湯清燉而成,味道濃香撲鼻。姐弟兩個胃口好,聞見香味立刻棄了饅頭片,支著小胳膊短腿兒的直往外婆那邊爬。

“瞧這撲騰的,打孃胎裡頭就愛吃燉蛋。別急,娘給你們兜著了再吃。”鸞枝便把縫好的肚兜給元寶如意一人一個圍上,回頭對沈蔚萱笑道:“這便叫因果輪迴。她那人,就是功利心太重,做什麼事兒都以利打頭,誰人又肯真心待她?說來說去,還是老太太對她最好了。”

也不作過多評價,取了小勺子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