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那麼當日救你的也是他嚒?…我早該讓人去查一查的。”
他一生放蕩不羈,到了此刻也不肯失了瀟灑,然而心中卻冷得好似九天寒窟——這一去,不論是四爺還是老五,都不會再容自己苟活,一個是秉公執案,一個要殺自己滅口。
人生短短二十三年,生在沈家屋簷下僕役,死亦不得其所,連一棵香火都未能夠給早逝的雙親留下……太孤獨,太不甘!這一刻忽然想起那個曾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大丫鬟樓月……早知今日,當初真不該一次次糟蹋她的真心。
祈裕忽然掙扎起來:“放開我!老子要見四爺!我手裡頭還有一本老五的賬本,所有黑錢的去處全部都有記錄,除了我沒有別人知道它藏在哪裡!”
“去你媽的閉嘴!你當我們四爺是傻子?由得你好騙!”那將士卻只當他怕死,臨時找了個藉口拖延。
叫人用厚重的刀板砸他脊背,打得他昔日瀟灑的俊容上滿是鮮紅,捂著膝蓋歪倒在地上,那落魄不能形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早知今日要死,又何必當初作惡不斷?
鸞枝背過身子不想看。
英姐戴著手鐐擦肩而過,對鸞枝撫了撫微隆的少腹,軟趴趴、笑盈盈:“你放心~,蕭風他死不了的……他怎麼會死呢,所有人都死了,他也死不了。”
一邊說,一邊走。路過鳳蕭身旁,見大當家的眼神陰測測的看過來,偏勾著嘴角,用低到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抵在鳳蕭耳畔:“他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都是你暗中搞的鬼……你為這個女人做了吃裡扒外的叛賊。可你還欠大當家的一條命呢,必須要還吶……不然外頭還有漏網的兄弟,我怕她會不安全。”
瞥一眼鸞枝,吃吃笑著走了。
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冷冽的輕咳:“帶姓祈的單獨上來~”
“是!”軍士驀地一愣,只得叫人把受了重創的祈裕拖上陡峭石階。
呱當呱當,罵罵咧咧,地牢內頃刻又先前死寂,只殘留地上一片的赤目鮮紅。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親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