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淹沒在琴聲中,但陌語瑤還是聽清了,一個字一個字聽的那樣清楚,即使耳邊的音樂那樣柔和,清悅,她卻只聽得到俞清音落寞的聲音。
陌語瑤迷茫的眨了眨眼,微微有些困惑,她從未想過,像俞清音那樣出色的人,身邊一定圍繞著許多人,而他卻感到孤獨,原來他也曾像個被孤立的孩子,渴望融入那個集體中,卻被身上諸多耀眼的光環絆住了腳步,他只能無措,卻孤單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集體的圈子,漸行漸遠。
所有人都認為原本最不需要人擔心的他,總是淡淡微笑的他,身邊也從來不缺少人的關心,卻是最需要擔心的一個孤獨的孩子。
或許,他做過許多努力,最終還是失望而歸,因為害怕再被拒絕,受到傷害,所以才那樣淡漠,清冷,總是自己一個人嗎?
她終於明白剛剛為什麼感覺哪裡不對了,剛剛明明挺和諧的氣氛,就在俞清音問出那句話後,而被打破,變得微僵,而她竟渾然不覺。
☆、你突然的闖入,幾乎讓我忘記這是一場夢
清晨。
揹著書包,陌語瑤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在上學的路上。
時間還早,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幾人,她用力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鬱結了一晚上的悶氣,也稍稍有些驅散。
昨天,俞清音沒呆多久就離開了,他低著頭一個人孤單的走在過道上,突然抬起頭,仰望星空,路邊清冷的燈光照射在他一側俊朗的面孔上,鍍上淡淡的光影,點點繁星,閃耀著璀璨的光芒,他的眼睛在夜空下宛若黑寶石般閃耀著黑亮的光芒。
陌語瑤看見,俞清音面無表情的臉帶著淡淡愁緒,落寞圍繞著他的周身,在仰望星空時,露出了一抹微笑,他又好像變回了原來那個溫潤如玉,總是暖暖微笑的俞清音。
她怔愣的站在琴房門口,看著俞清音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在轉角處消失。
俞清音肯定生氣了吧,任誰都不想被人說道自己的痛處,她還真蠢,既然真的去問。
唉聲嘆氣的來到教室,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將頭埋在臂彎中。
不消一會,教室裡的人也多了起來,陌語瑤感覺有人站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起頭來望向來人。
來人是秦可卿,是她的好友,秦可卿穿著校服,扎著歪歪的馬尾,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瞧你那慫樣。”秦可卿看到陌語瑤無精打采的樣子,眼眶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毫不客氣的開口損她。
陌語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瞧瞧,這就是她交的朋友,名副其實的損友,她都這副樣子了,不安慰她也就算了,還一開口就損她。
她也不搭理秦可卿,依舊趴在桌上,望著前方的黑板發呆。
秦可卿也不在意,就著她面前的空位置坐下,問她:“怎麼?昨天沒見到他啊?”
毫無焦距的視線,終於找到焦點般,全數落在秦可卿身上,陌語瑤懶得開口,只是搖搖頭。
“切,那不是的話,你還一副死樣幹嘛?連話都懶得講?”秦可卿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撇撇嘴,“你自己數數,數數你從頭到尾說了幾句話,一句都沒有!”說完,還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
陌語瑤被她晃的有些心煩,不管不顧的拍掉秦可卿亂晃的手,直起身,手撐著頭,望著門外來來往往的學生,身畔是秦可卿的嚎叫聲。
自己的手突然被陌語瑤拍掉,“啪”的一聲,那聲音可謂是相當清脆,可以想象其力量之大,秦可卿怔愣一下,待反應過來後,撫摸著痛處,痛撥出聲。
她咬牙憤恨的瞪著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陌語瑤,這臭丫頭,今天真是相當的欠扁啊!和她講話也愛理不理的,現在還拍她的手,拍的真重,痛死她了。
順著陌語瑤的視線望去,見到的只是來往的學生人流,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秦可卿愈加覺得惱火,她對她愛理不理的,卻把時間全浪費在發呆和神遊上!
作為回禮,秦可卿伸手拍向陌語瑤的頭,“看什麼看啊,有什麼好看的。”
原本撐著的頭,被突來的一拍,失去支撐的倒下,差點撞在桌子上,陌語瑤摸著頭,瞪視秦可卿,怒罵:“你幹什麼?不痛啊?!”
“不痛打你幹嘛!”秦可卿毫不畏懼的回瞪她,說的理所當然。
“你!”陌語瑤被她說的噎住,無話可說,只有怒瞪她。
“哼!”秦可卿見陌語瑤吃癟,可謂是相當得意。她為剛才那一掌討回來了,總算是出了口惡氣,心裡也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