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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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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大概經歷了她人生中最顛簸的情緒起伏。

到二樓緩臺,西米看見破碎的花瓶,巨大的愧疚讓她頭更低,更加不敢直視應曲和。彷彿看出她的小愧疚,應曲和幾乎咬著她耳朵說:“再貴也是一隻花瓶,它存在的價值除了取悅於主人,便不值什麼錢。這隻花瓶擺在這裡,遲早會碎,所以不用太自責。”

錢,都是錢。

西米深吸一口氣,聽應曲和的話,她慶幸他不是古董痴。否則,一定不是趕她出門這麼簡單,天價賠償就足以讓她焦頭爛額。

大約是因為花瓶的刺激,在應曲和踹開門那一剎,她終於下定決心:“比賽我會繼續,我不信西老頭能在節目組一手遮天,這節目你們才是投資人,他一個老頭能有什麼手段?鱉孫道,咱們這麼熟,如果有人故意想給我使絆子,你會適當給我開點後門的哦?”

“放心,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讓節目保持公平公正。”他將西米放上床,替她拉開床頭一盞玫瑰檯燈。

西米深吸一口氣,靠在枕頭上握拳:“不論前路多麼艱險磕絆,我西西西米都會全力以赴!即便拿不到冠軍,也要為自己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我對自己有信心,我相信自己能做一名優秀女總廚,年薪達到理想標準,能儘早還清你的錢,買自己任何想買的東西!”

應曲和唇角一勾,深眸裡浮開溫和的笑意:“很好,這才是能將美食道罵得毫無還擊之力的西米,保持你的野性,留給賽場。”

……

西米發了一條“忐忑”的朋友圈。

即便嘴上說得再無畏,對西老頭的懼怕卻不增反減。

季東霖永遠是第一個跳出來評論她:“女神,別忐忑,比賽加油!我一定會到場支援!”

再下面是南晴:“你的比賽我會去,期待你晉級。”

應曲和的馬甲“鱉孫道”也來評論:“可以忐忑,但不能膽怯。”

認識應曲和,大概是西米這輩子所有的運氣了。雖然騙她,但他也的確幫她很多。或許是各取所需,他需要徒弟傳承,她需要住處和依附,這樣的關係倒有點像舊時候的師徒。

要說還有其它什麼情感,西米真的不敢奢求。

西米盤腿靠在床頭,指腹輕輕擦過腳底包紮帶,回憶應曲和替她處理傷口時的一舉一動。讓她想起在古鎮時,應曲和抱她走進醫院,用指間距離替她丈量腳的尺寸,他的手指第一次觸及腳部肌膚時,冰冷的指尖帶給她的卻是從未有過的心靈翻攪。

她用手捂著胸口部位,嘗試在空氣裡勾勒應曲和的臉部輪廓,他深邃幽靜的雙眸裡,忽然被笑意暈染,唇角勾出一彎弧度,深夜的窗外彷彿有束陽光滲入。

她的手抓緊胸口衣襟,心口又軟又甜,就像快要被太陽曬化的奶油,柔軟的一塌糊塗。

西米深吸一口氣,抱著枕頭來回滾,覺得渾身燥熱,難以平靜,索性躺在地板上,冰涼感終於讓她平靜,盯著天花板很久才閉上眼……

她……已經彌足深陷。

她完了。

——

《中華至味》十進三比賽當天,西米發現自己是前十里唯一一名女性。

在中廚這行,掌勺的女主廚本就少,許多業內人同西老頭一樣重男輕女。比賽開始前西米手賤刷微博,看見黑米分評論,居然莫名地士氣高漲。

傳統組三大廚各自被徒弟圍著,捶腿、揉背,茶水遞到嘴邊。這就是大廚的魅力,西米兀自灌了一口水,開始幻想自己以後收徒弟的指標,她不會重男輕女,有天賦即可,一個給捶腿,一個捶背,一個端茶送水。

想法很美好。西米一口水嚥下去,傻笑出聲,引起李成注意:“小姑娘,如果你止步這場比賽,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跟我去陽市,我沒幾年就要退休,打算讓一個徒弟接替我主廚的位置。”

西米一愣,搖頭拒絕:“我有師父。”

三大廚之一的陳明調侃說:“老李,你也太高看自己,這小姑娘要是贏了你,你不得叫她一聲師父?”

李成回嗆:“老陳,你這是還沒開始比,就向小姑娘認輸?”

西米轉過身繼續喝水。

節目組通知入場,十名選手按排名依次走上比賽臺。上臺的過程西米緊攥拳頭,緊張地渾身緊繃,到指定位置,掃了眼評委席,看見仍是四名評委沒有西老頭,才鬆口氣。

西米鬆了一口氣,主持人話筒便遞過來:“在上一場,西米險勝南晴,這一場大家可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