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哪裡得來的玩物,好特別,給兒臣看看。”
奚祁不等她允許已拿過去了,細細看過就還給了她,“這蠟人與神宮裡父皇的畫像倒有些像。”
“是你父皇。”衛林下說道。
“母后一直都惦念父皇麼?”奚祁挨著她坐下。
衛林下不語,拿著蠟人細細地看。
惦念,何止是惦念,這十年來,她每天都在床柱上用刀刻下一道,這樣做她覺得還有個盼頭,這十年來,委屈了,累了,她就整晚整晚地靠著思念奚臨軒才能撐到天亮。
“其實,過了這十幾年,父皇的容貌應該也有些變化了,應該多了道皺紋吧。可惜,父皇賓天之時兒臣太小,對父皇的所有記憶都已模糊了,真可惜。母后跟兒臣說說好麼?”奚祁小小年紀竟嘆了氣。
“你父皇,其實你跟你父皇長得很像,不過你父皇更清俊一些,也更加不苟言笑一些,外人們都覺得他脾氣有些怪異和孤僻,其實還好,他只是不大喜歡生人罷了。”沒人的時候他也很會哄人開心。
“如果父皇還活著多好,母后也不用如此勞心費力教導兒子。”奚祁說道。
這話聽在衛林下耳中有些怪怪的,至於怎麼個怪法兒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你自己爭氣,眼見著一年比一年更長進,你父皇知道也會寬心的。”衛林下說道。
“還有兩年兒臣親政,母后就可以休養身體了,您長命百歲是兒臣最大的心願,快到母后壽辰,兒臣想請神宮的太卜們進宮來為母后祝壽祈福,您看如何?”奚祁將頭靠在她肩頭,直直地看著地衣。
“有你的孝心就夠了。”
“母后,請您答應,這些年您為兒臣操勞,兒臣的記憶裡您從來沒有過一個像樣的壽誕,這次就允許兒臣盡一次孝。”奚祁很是固執,這一點和奚臨軒很像。
“好,你去安排吧,還有,陵寢已建好,你父皇也該入土為安了,總放在神宮裡也不好。”衛林下說道。
“是,兒臣知道。”奚祁高興起來,告退出去了。
喚來豐收,衛林下問道:“豐收啊,近來皇上忙什麼呢,那麼高興?”
豐收有些遲疑:“和以前一樣,也沒忙什麼,就是最近好像對些古物感興趣,前些日子河陽府出土了些龜殼兒,博士們說上頭刻著遠古時候的卜辭,皇上閒了就聽博士們說說,還召了兩個太卜到國子監與博士們研究。”
“哦,這樣。交往了一些什麼人呢?”衛林下問道。
豐收搖搖頭:“奴才這就著人去看看。”
“不必了,皇上也不是小孩子了,隨他吧。”衛林下說道。
她的皇帝兒子會給她什麼樣的驚喜呢?
很快到了她的三十二歲壽辰,衛林下很是感慨,才這個年紀大張旗鼓的過生日並不是什麼積德積壽的事,今天是她的生日,不知奚臨軒會為她準備什麼禮物,每年攢一件,等她去到草原也應該有小小一箱子了吧?
祈福之舞是晚上在太極殿前舉行,衛林下換上了隆重的朝服帶著人信步過去了,剛坐下,就見奚丫丫風一般衝過來膩在她身邊:“母后,您給女兒指婚好不好?”
“你看上哪家的公子了?”衛林下問道。
“王齡啊,誰家的公子能有王齡好?”奚丫丫的口氣很理所當然。
衛林下搖頭:“說過了,不行,右相比你父皇還大上三歲,足夠做你的爹了。”
“我不在乎啊,大就大了些唄,總比那些個吊兒郎當稚氣未脫的公子們好。”奚丫丫說著一邊搖著衛林下胳膊。
“再說吧,你還有幾年才及笄,不急。”衛林下敷衍道,她再長大一些王齡再老一些沒準兒就收了心了。
“不行,我知道您的意思,趁著這工夫給王齡再娶個大家閨秀讓我死心是吧?母后,您要是不答應那我就……”
“就如何?死給我我看?好吧,那你去吧。你呀你,一個長公主說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不怕被人笑話了去?”衛林下戳女兒額頭。
奚丫丫撇嘴:“反正,一來王齡是我救命恩人,二來,我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
“你說什麼?”衛林下眉毛都要立起來了,雖她信王齡的人品,可女兒的話總不會是憑空捏造的吧?而且這個丫頭總好些旁門左道,要是給王齡下了什麼藥……
“我小時候啊,穆伯伯說是王齡抱過我,還救過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有什麼不對,再說,也抱過了啊!”奚丫丫說道。
“皇姐說什麼抱過了?”奚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