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對這兩個難纏鬼,也是經常無奈扶額,可是拿她們完全沒有一點辦法,因為只要一個挨批,另一個就絕對會站出來。
司墨琛寵著安然,司語微也特別喜歡她,所以每當安梨把安然給得罪了,司墨琛還沒有動手,司語微就會特別囂張高傲地跑到安梨面前,給她一頓下馬威。
可是呢,大概在安然十五歲那年,兩個人的關係不知怎的就破裂了。
司語微在司家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頓脾氣,哭了整整一夜,差點背過氣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對安然露出過一次好臉色了。
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司墨琛也不知道。
只有司語微一個人知道。
不知道在餐桌前坐了多久,司墨琛抬了抬有些麻痺的雙腿,站起來,走上樓。
當他推門而入的時候,卻沒有在房裡看到安然的身影,黑眸掠過房間四周,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
在洗澡。
司墨琛輕鬆一笑,原先他還以為她會一氣之下跑上來收拾行李要走,看來是想多了。
他走到床邊,卻看到被安然大喇喇扔在上面的畫板,上面鋪著幾張水彩紙,旁邊放著幾隻筆。
他走過去,拿起廣木上的畫板,看著上面畫的一個大概的人體雛形,只不過後面的線條就漸漸變得凌亂了,看起來就像拿不穩筆然後無力地在上面畫,到最後應該是畫不下去了,用力地在紙上戳了幾個洞。
他唇角輕勾,洋溢著絲絲淺笑的色彩。
這倒是安然的風格了。
只不過這手稿,應該就是她在準備的香水服裝了,她的手還沒好,畫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要不,給她推了?
司墨琛凝著眸子思考著,想象著安然知道之後的表情,一定會跳著腳起來咬他吧?
“啊呀!”正思考間,浴室裡的安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就傳出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乒乒乓乓作響。
司墨琛眸子微閃,扔下畫板闊步走到浴室門口,在門上大力拍打了幾下,“安然?怎麼了?”
浴室裡的安然看著被自己不小心撞倒的瓶子有些齜牙咧嘴,手臂還撞上了牆壁,連連扯痛肩部的傷,小臉上冷汗直冒。
然後就聽到門外傳來的司墨琛略微著急的聲音,看了眼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立刻就急了,聲音有些激動,“沒事,我沒事!”
這樣一激動,安然身上撞到的地方就更疼了。
“真的沒事?”司墨琛的聲音帶了抹懷疑,站在門外沒有離開。
安然立刻扶著牆站穩身子,也不敢再洗下去了,拿起放在架子上的衣服開始穿好,一邊對著門口揚聲說道,“沒事,真的沒事,你怎麼這麼囉嗦啊?”
她咬著舌尖不敢痛撥出聲,生怕自己再叫一下司墨琛就會破門而入。
門外的司墨琛臉色頓時一黑,什麼?他囉嗦?
死女人,難道聽不出來他關心她麼?她腦子難道被豬吃了麼?!
司墨琛努力地平靜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會伸腳踹門,手指彎曲著放在門上,沉著聲音說道,“你快出來。”
安然穿好了衣服,已經顧不得難受了,整理好衣服然後走到門邊,開啟門,看到司墨琛還站在門邊頓時就驚了一下。
安然見他沒有說話,臉色看起來也不怎麼好,抿著粉唇不敢說話。
“你有偷窺癖?”大眼瞪小眼了許久,安然才憋出了這麼一句,顯而易見的,司墨琛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閉嘴!”司墨琛惡聲惡氣地吼了她一聲,然後提起她的後衣領,輕鬆地把她提到床邊放上去。
安然縮了縮脖子,兇她做什麼,她又沒有說錯。
“怎麼不把頭髮吹乾?”司墨琛見她還溼著頭髮,眉峰緊皺,不悅地看著她。
“啊?忘了。”安然吞了口唾沫,瞅了眼自己的溼發,心裡暗想,如果不是他跑過來,她怎麼會連頭髮都不吹就跑出來了?
司墨琛自是不能理解安然那超脫的思維方式的,從一邊的櫃子裡找出吹筒,插上電,讓溫度適宜之後開始給她吹頭髮。
安然晶亮明澈的水眸中劃過一絲詫異,他這是要幫她吹頭髮麼?
想著,司墨琛已經付諸行動了。
他的手指很靈動,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在她的髮間來回穿梭著,每一次他的指尖劃過她的頭皮,都會引起一種難言的顫/慄感。
安然低垂著眸子,掩下眸中的動盪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