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我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胸口的心跳,然後我就如同被蠱惑了一樣說:“周郴,你娶我吧?”
他臉上笑容一僵,呆住了,過了兩秒才又問我,“你剛才說什麼?”
我卻因他這兩秒鐘的僵硬瞬間清醒,並且心中有些發涼,撩了一下因為這半天的奔波和疲憊而散落下的頭髮垂下視線說:“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說完我拉著睿睿轉身準備走,周郴卻急忙攔到我前面,焦急地說:“程穎程穎,你別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唉我只是太高興了,高興傻了,我你先別急著走,程穎!”
他最後大喊一聲,我終於停下腳步,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扶著我的肩膀說:“程穎,我很高興,真的,我是高興傻了,我剛才呆住是因為這樣的話不應該是你開口的,而應該是我開口問你的。結果卻被你搶了先,我自然心中有些發愣,所以現在很正式地由我問你一句,程穎,你願意嫁我嗎?”
我仰頭看他。他也很認真地回視我,又問我一句,“程穎,你願意嗎?”
我很平靜又很清晰地回答他,“我願意,周郴,你娶我吧。”
我承認這一刻我是小人之心作祟,對於之前沈知行扔下的那些話我害怕了,如果他真的要不遺餘力地對我開火,我想我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沒有絲毫反擊之力。
所以我只能把周郴拖下水,我自己一個人必然無法阻擋沈知行的進攻,但拉上週郴,或許我的勝算就大了,一旦我和周郴結婚,之後我和他是合法夫妻,我的孩子就會變成是我們的,那個時候不管沈知行是想要從我手裡奪走孩子的撫養權還是想要直接闖進我的生活裡,就都需要掂量一二了。
這個時候我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一定不能讓沈知行得逞,這些年我為了我的兒子咬牙堅持到現在,如果他連我最後的精神寄託都奪走了,我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或許我會死在他面前,以最慘烈的方式人,讓他為此終生噩夢。
但現在我還沒打算放棄。我還有能力與他一鬥,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守護住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那天和沈知行在遊樂場一面之後,我就找了律師諮詢。
律師說照我這樣的情況,我現在如果能有一個伴侶勝訴的可能性會更大。畢竟法官會根據雙方的實際情況來判斷,如果沈知行單身,法院就會考慮如果孩子跟了父親家庭不完整會對孩子的成長造成怎樣的影響,尤其是現在睿睿的身體狀況和病情,顯然正在朝著更好的放下發展,一旦換了新的環境,以孩子精神的不確定性來看,很難說將來孩子的病情是否會惡化,所以如果要打官司的話,我的勝訴機會還是挺大的。
而且在孩子這麼大的情況下。如果法官要判孩子的撫養權,最後還會徵求孩子的意見,一般來說這個意見非常重要,所以律師讓我儘可能不要讓我前夫和孩子有過多的接觸。
但做好了武裝等著他發難,結果他那邊卻好像之前說出的話都只是我的幻覺一般。沈知行整個人消失不見,並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和君安國際的合作順利進展,除了賀菁菁一天比一天無奈又疲憊的臉色,其餘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惜的是。也只是似乎。
週五下午我去接睿睿,卻被告知孩子已經被他爸爸接走,當時我就一陣天旋地轉,我明白沈知行的行動開始了。
齊躍當時也在,聽到這話之後很詫異地問我。“你兒子有爸爸?”說完之後他卻覺得這話有些毛病,擺了擺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和你丈夫離婚了嗎?這麼些年我都沒見過孩子他爸來過,如今這是要來跟你搶兒子了?”
我沒心情搭理齊躍這個神經質,轉身就往外跑。
只是車開到半路,我才想起來我如今根本不知道沈知行在哪裡住,更不知道我該去什麼地方去把我兒子找回來。
車停在半路,我哆嗦著從包裡找出手機翻出沈知行的手機號碼打過去,等到他接通的那一瞬。我哆嗦著聲音狠狠地說:“沈知行!你到底要怎樣!你如果記性不好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當年你說不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具體說了那些話,前前後後又做了那些事情,你不過就是貢獻了一顆精子而已,你什麼都沒有付出過。什麼都沒為孩子做過,如今你說要搶走就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他是我的命,你如果真把他奪走了,我敢保證,沈知行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死在你面前!”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沈知行的聲音傳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