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邁不開,周圍的聲音,吵鬧聲,喧囂聲似乎都歸於沉寂,他眼裡也只能看見那一扇進去的門。
“小勇,你去了哪裡?你姐姐四處在找你。”
突然走出來穿著白色外套的女人對著跑過去的小男孩說道,小男孩仰起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女人笑著拍了拍男孩的頭,說著什麼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震。是他,是她。
溫瓷還沒有看見過這樣狼狽的程濰城,衣衫不整,鬍子邋遢,溫瓷忙走了過去,程濰城沒想到就尋不得的人就在眼前,一時間情緒有些激動,一把將溫瓷抱在懷裡,力氣大的好像要把溫瓷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溫瓷也不說痛,就靜靜的讓程濰城抱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瓷覺得自己都快呼吸不過來了,程濰城這才放開了溫瓷。
程濰城看著溫瓷的目光有些深不見底,程濰城的眼眸似乎黑的滴出墨來,兩個人一時之間都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彼此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四十二
前方的餘震終於是緩和下來了,更大的救援工作展開了,每天送過來的傷員源源不斷,溫瓷也不知道自己幾天沒有休息了,小蓮依舊在自己身邊幫忙照看病人,程濰城也去了外面幫忙,那天兩個人抱著一段時間什麼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溫瓷就被叫了過去,因為送來的傷員太多了。溫瓷走的時候,程濰城輕聲在她耳邊說:去吧!我等你一起回去。溫瓷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程濰城,他怎麼來了這裡?又為什麼抱自己?溫瓷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猜,怕自己再一次的自作多情。傷員的不斷增加也讓溫瓷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一些。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們隊長。”醫療站的門口突然響起一陣的喧鬧,溫瓷連忙走了過去,只見幾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滿臉灰塵早已經分辨不出模樣,擔架上抬著一位同樣穿著軍裝的人,站著的幾個人看到溫瓷來了連忙拉著溫瓷,滿是焦急的催促溫瓷去看看擔架上的人。
溫瓷走進了看了一下,胸口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溫瓷看著擔架上血肉模糊灰塵滿布的人,陸念遠?溫瓷有些詫異,陸念遠竟然是這樣一副模樣,急忙讓幾人將陸念遠抬進臨時的手術室裡去,穿著軍轉的幾個人看著溫瓷。
“醫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們隊長,我們還要去搜救,我們隊長就交給您了。”其中一個小夥子拉著溫瓷的手說道。
說完幾個人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陸念遠,有深深的看了一眼溫瓷,眼神中的凝重與希翼溫瓷看的分明,剛剛拉著溫瓷的那雙手滿是灰塵與血跡,溫瓷看了看自己沾染了泥土和血跡的手,心情有些凝重了起來。
五個小時的搶救,陸念遠總算是沒有什麼問題了,這邊的休養條件的確太差了,溫瓷跟負責人說了一下陸念遠的情況,想等他醒過來了將他轉去省醫院,這樣對他的恢復比較好。負責人表示需要先去問問上面,畢竟現在用車也是十分緊張的。
陸念遠的身體狀況比一般人都好的多,晚上十分就已經醒了過來,小蓮正在幫他換吊瓶見他醒了立馬去叫溫瓷。陸念遠還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只記得自己去移一根水泥柱的時候沒注意上面,移動水泥柱的時候突然另一個水泥板塌了下來,正好有位戰友在水泥板塌下來的那一側,陸念遠只記得自己要奮力去推開那位戰友。醒過來的時候只見有個小姑娘在自己身邊不知道在幹什麼,見自己睜開眼睛就跑了,陸念遠還想問問她怎麼回事。剛準備開口叫住她就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對,一動引發著胸口一陣陣的抽搐的疼痛,頓時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蓮來叫溫瓷的時候,溫瓷正在給一位小孩換頭上的紗布,小蓮一陣的比劃溫瓷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兩個人相處的久了,溫瓷多少也能猜到小蓮平時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了。溫瓷換好了紗布就和小蓮一起去看陸念遠。陸念遠還沒有從剛剛的疼痛中緩過神來,冷不丁看見溫瓷走了過來,有些愕然,溫瓷面無表情的拿著聽診器聽了一下陸念遠的胸口,厚厚的紗布包裹著,溫瓷的觸碰也十分的輕,陸念遠本來是應該沒有多大的感覺的,但陸念遠就是覺得胸口哪裡有些燙,似乎都不痛了。
陸念遠張嘴聲音十分的輕語速也十分的慢,溫瓷知道他想問什麼,看著腦袋上胸口處都包著紗布的陸念遠,這哪裡是那個穿著白襯衫溫暖如玉,穿著軍裝一身筆挺的陸念遠,溫瓷淺淺一笑。
“是你戰友送你過來的嗎,他們都回去參加救援了。你傷勢有些嚴重,這邊的環境你也看到了,我已經跟上面的申請了,等你好一些了就送你去省院休養,那樣對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