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工作。”陳雪低語。
顧子騫拍拍她的肩:“咱們不是還沒舉行婚禮嗎?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等婚禮舉行了再說。”說著,湊在她的耳畔,半是命令,半是祈求:“為我生個孩子吧!你和我的孩子,身上流著我們的血液,我們愛情的結晶。”
孩子,你和我的孩子?陳雪不知為何,心裡漫過一種無邊的恐懼,孩子?一種不知名的恐懼感染著她,她很恐慌,彷彿如浮萍一樣,身無所依,於是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子騫,抱緊我。”
可是顧子騫卻笑了,對上她的眼睛:“怎麼,又想了?”
他怎麼在自已面前老是這種玩世不恭的神情,他難道無法感覺到自己這種莫明的恐懼嗎?一股淡淡的隔閡在陳雪心間升起,難道,他要的,只是身體上的歡愛?
他根本沒看出來陳雪的心思,還體貼的為她蓋好被子,再吻了吻她的臉,戲謔道:“我也很想,可看看你,這樣瘦,怎麼吃得消?”
陳雪沒有感動,有的只是傷感,如若兩個人只有身體上的契合,那麼,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將臉藏進枕頭裡。
見她沉默,他以為她也累了,於是關了燈,靜靜的擁著她。
不多會兒,聽見身後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可是,陳雪卻沒有一點睡意,他們之間,還有太多的隔閡,還有太多的不定因素,她不知道,自己跟他來滬城,跟他結婚到底錯了嗎?
………
陳雪來到朝陽戀人咖啡館,站在前臺,只見蔥蔥郁郁的富貴竹將各個桌隔成獨立的空間,有服務生前來招呼她,她正躊躇間,只見角落裡那叢最茂盛的富貴竹旁邊站出來一個女人,大約二十三四,圓潤的臉龐泛著異樣的紅色,那被燙染過的頭髮很漂亮,她朝陳雪揮揮手,笑道:“陳雪,這邊!”
湯雨嘉比照片上看起來漂亮許多,陳雪走近她時,只見她拉著她的手,聲音裡泛著喜悅:“陳雪,快坐。”
她很熱情,但是陳雪卻覺得她的笑容有點冷,她沒有辦法讓自己突然之間就熱絡起來,雖然據說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這時,有侍者端過柳橙汁放在陳雪面前,湯雨嘉將一盤松仁推到陳雪面前:“我已經幫你點好了,來嚐嚐,這是你最喜歡的潘家鋪的松仁,可是我昨天專門去買的。”
陳雪有些感動,“湯雨嘉,謝謝你。”
湯雨嘉一挑眉,略略吃驚:“你以前一直叫我雨嘉的。”她笑著撒嬌:“咱們大學幾年,形影不離,雖然三年未見,但也不能這樣生疏呀。”說著,主動揀起一塊松仁遞給陳雪:“快嚐嚐。”
陳雪遲疑的接過來,放在口裡,極脆口,“味道不錯。”
湯雨嘉拉著她的手,關心的說:“陳雪,我聽喬老師說了你的情況,可擔心了,”說著,那眼神含著疑惑:“你,真的失憶了?”
陳雪點點頭。
“連我也不認識了嗎?”湯雨嘉又問道。
陳雪說著:“現在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
此時,湯雨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略為輕鬆的說著:“看你這樣子,我心裡好難受。昨天見了喬老師,我把自己的電話給了她,可我卻沒有等到你給我打電話,不過,幸好蘇航把你的號碼告訴了我。”
“蘇航?”陳雪吃驚的說:“他怎麼有我的電話?”
湯雨嘉張大眼睛,聲音變得有些輕:“你,是不是也不認識蘇航了?”
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麼,她應該知道蘇航是自己曾經的男朋友,於是陳雪輕聲問道:“他,是不是我曾經的男朋友?”
湯雨嘉一愣,但隨即點了點頭,陳雪說:“我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
看著她的眼神,湯雨嘉有些遲疑,心裡如小鹿般通通直跳:“我知道的,自然是會全部告訴你的。陳雪,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什麼?陳雪有些茫然,她用雙手握住裝有柳橙汁的玻璃杯,略略的有些緊張:“我……”
湯雨嘉眼特別尖,一眼便看到那纖細的無名指上的戒指,她頗為吃驚:“你還帶著這個戒指?”
陳雪的眼光落在那折射著冰冷光線的戒指上,心裡升起暖暖的感覺,“這戒指你知道它的由來嗎?”
湯雨嘉點點頭:“是你未婚夫給你戴上的,上面刻有你們姓名的開口音。”
果真,顧子騫說的全部都是真的,陳雪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的漫過無聲的笑意,那樣溫暖,那樣幸福,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