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其實看到楚繼宗也有些尷尬,畢竟那天的事情弄得兩兄妹實在是有些不堪。
想到昨天盧氏特地找她說的話,“我要讓她跟她兒女都倒黴,我是欠她還是怎的,這樣對我兒子,是想毀了我兒子嗎?”
楚惜情知道這事楚繼宗雖然想想隱瞞起來,但是事關重大,肯定會跟父母說的,既然如此,盧氏又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女兒兒子一而再被張氏算計,如今張氏又是沒牙的老虎,盧氏慣喜歡佔人便宜的,如何能忍得住不落井下石報仇?
楚越又沒來,老夫人問了句,知道他著了涼又病了,不由皺了皺眉,心裡想著,這孩子大抵是養不大的了,實際上她也沒把希望太放在小孫子身上。
楚惜情冷眼旁觀,她早已經在暗中佈置,到了最後結果揭曉出來,不知道會不會讓人大跌眼鏡?
等散了出來,盧氏特地拉住她說著閒話,一邊低聲道:“惜情啊,我可都是安排好了人做事了,你讓弄的東西到底管用不管用啊?會不會被人看出來?”
楚惜情淡淡道:“二嬸放心,總不會連累到你的。就算不管用也不會讓人察覺。”
盧氏乾笑道:“我這不是不放心麼,不過這事兒還是早點解決為好,不然的話心裡面總覺得不踏實呢。”
“時候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楚惜情說了等於沒說,盧氏也覺得無趣,就帶著自家孩子走了。
楚惜蓮頻頻回頭朝她看去,楚惜情也沒說什麼。
“我的及笄禮,十五歲生日就快到了。到時候肯定很熱鬧。也算是個喜事呢。”
楚惜情冷清的語氣哪有點熱鬧喜氣的樣子,讓人看了不由得以為她是辦喪事呢,哪像個過生日的。
旁邊眾人都打了個冷戰,這話太冷了。
楚惜情微微一笑:“怎麼了,一個個都不給點笑聲,到時候要是這樣,我可是不給你們紅包的。”
“小姐——”
梅香心疼地看著她,她也有些看不懂了,小姐這樣子,其實是表面堅強吧?
她心裡是不是很難受,只是為了很多事情,不得已如此?
楚惜情望著天空上閃爍的星辰,“天,黑了呢。”
只是,今夜她究竟能不能得到她想等的人呢?
---撒花……
☆、等待
今夜註定是個漫長的夜。
滿天星辰閃爍,璀璨的星河下,是燈火明媚的人間。
楚惜情望著滿天星辰,半靠在羅漢榻上,榻邊的小几上擺放了幾樣小菜,一壺清酒。
楚惜情自斟自飲著,酒入愁腸,卻是愁上加愁。
一盞孤燈陪伴著她,燈花爆響了一下,楚惜情回眸,拿起剪刀剪去了燈花。
今夜無月,她一個人默默地坐著,直到夜已深,直到天空的烏雲堆積,天色變化,傳開雨打芭蕉的清脆聲響。
夜風呼嘯,楚惜情柳眉微蹙,心中卻是起伏不定。
那個人,今晚為何沒來,他到底看到沒看到她送的信?
當時他應該還在府裡,為何不來?
是不想來,亦或者不願來?
外面的雨漸漸大了起來,這樣的夜晚,註定是讓人無眠。
就在楚惜情在家等待的時候,另一邊紹興郊外漆黑的曠野中一片營房卻是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軍士忙碌不已,在大雨中呼喝不斷。
燈光中前方的地面上不斷有人拿著東西在挖掘,一邊朝下喊著什麼。
“大哥!”顧炎胳膊上包著紗布,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怎麼樣了,人救上來沒有?”
顧淵一身鎧甲,臉色嚴肅,大雨打在身上,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但是他卻是沒什麼反應,蹙眉道:“塌陷的太嚴重了,江南多雨,這邊下去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又在下雨,等雨停了再說。”
顧炎懊惱地低咒了一句:“都怪我,當時不該那麼著急進去的。”
“你也不清楚裡面的情況,等雨停了,從別的地方再挖掘。”
洛冰從雨地裡走了過來,她身上穿著蓑衣,到了跟前回道:“現在人還在裡面,雨下得太大了,之前挖的通道完全坍塌了。但是不可能從別的地方進去,因為石門在這邊,明天需要重新挖開,否則的話就要用大揭頂的法子了,這樣慢。”
“需要多少時間重挖?”
“等雨停了再說,到時候要先排水。”
顧炎有些煩躁:“這江南的雨下起來沒完沒了的,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