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的一家子
“你,先放開我吧。”
楚惜情從他懷裡掙扎開來,楊錦深雖然很想繼續擁著懷中的家人,可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便溫聲道:“你先坐好,來,先喝杯茶吧,方才你可嚇著我了。”
“沒事了,剛剛我有些失態了。”楚惜情沉默著接過他倒的茶一飲而盡,沒有說話。
楊錦深試探地問:“我方才的話並非是貶低他,只是他的性子一貫如此,我怕你受欺負。”
“他只是不善言辭而已,不是那樣的人。”楚惜情垂眸,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不要為他辯解了,他找得出時間解釋,我希望如果你嫁的人是會疼寵你的人,時時把你放在心上的人,若他不能護著你,保護你,縱容你,我真不願意讓你嫁給他。大概你還不知道威遠侯府的事。”
楚惜情愣了下,“威遠侯府什麼事?”
他不是就一個兄弟嗎,家庭簡單。
楊錦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搖搖頭,“你當他只有個弟弟顧炎麼?”
“難道不是?侯爺不是孤兒麼?最多加上個鐵牛罷了。”
“他都沒有跟你說麼?我以為你該知道的,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
楚惜情蹙眉,“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他當初跟顧炎兩人在前朝大亂時就開始流浪,後來參加了義軍,還有什麼其他的麼?你不是說他有姬妾吧?不會吧,他不應該會騙我這個——”
除了這個,他還會瞞著她什麼?
楊錦深搖了搖頭,嗤笑道:“他那人慣是不近女色,若非我見他跟你,還真要以為他是否是有何問題。”
楚惜情臉上一紅,睨了他一眼,“你也來打趣我?”
楊錦深溫聲道:“雖然我不想承認,可是不得不說他真有眼光,惜情你這樣的女子值得人珍惜,因為你是那麼好,我才會無法自拔。”
楚惜情被他的話誇得俏臉飛紅,美眸波光閃爍,嗔道:“好了,我哪有那麼好,你以為是萬人迷麼?我不過是尋常女子罷了。”
“我說得沒錯,你便是這麼好,你這樣堅強的女子,那日遇到無生教作亂還能臨危不懼的勇氣,便是男子也不及,我不喜歡菟絲花一樣的女子,你可知道如你這般的有多罕見麼?如今王朝已定,便是武將家的小姐說是從小學武,怕是遇事尚不及你冷靜。威遠侯別的不提,我知他同樣眼光頗高,惜情不要妄自菲薄,你值得最好的!”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好。
楊錦深總覺得她像一株青竹,在嚴寒中矗立,風雪不能侵襲其色,哪怕再多磨難似乎也不能打倒她。
她的機智敏銳,她的才情溫柔,她的臨危不懼,是許多人所不及的。
她卻似乎從不知道自己的好,不知道自己那吸引人目光的緣故。
楚惜情被他一番誇獎不由得有些驚訝,搖了搖頭:“好了,你是要把我誇出花來不成?快說,剛剛不是說到威遠侯府麼,莫要轉移話題。”
楊錦深收斂了笑容:“那好,其實威遠侯當時是和家人一起離開家鄉的,當時那裡荒災,他們一家不得不離開,他父親在逃難途中死了,母親帶著他和兩個弟弟想往南方去,只是恰遇到洪災,親人離散,他和顧炎在一起,本以為親人都已不在,誰知道沒有。”
楚惜情驚詫地瞪圓了眼睛:“你說他母親還在世上?”
“嗯,他母親和二弟都在,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顧炎是行三?他二哥也活著呢。”
楚惜情雖然有些驚訝,但聽聞這番話不由得為顧淵高興:“那不是挺好麼,親人離散,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如今他也算功成名就,母親兄弟還在,不是好事麼?”
楊錦深大有深意地嘆道:“你道是好事?若真是如此倒也算一番佳話。我也不說與你聽了。只是——他那母親當時帶著顧家老二逃難,一個婦人日子不好過,後來便改嫁了,不僅改嫁了,後來還又生了兒女。直到本朝天下初定,威遠侯橫掃北元受封爵位歸京,天佑二年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從哪得到了訊息,到京城找到了威遠侯,這才認了親。只是,如果只是母親和親弟弟便罷了,但是——”
楚惜情驚訝地道:“她母親和改嫁的男人一起都去了?還有那些後來的弟弟妹妹?”
楊錦深頷首,“不僅如此,那人還妄圖要威遠侯認他為父,還說也要得個誥命,那些弟妹也極不安生,本來是要讓顧淵給安排當官呢——這事差點成為笑柄,現在你知道是什麼情形了吧?這件事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