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惜情垂眸道:“這個確實不好說。”
“若是我去楚家拜訪,不知道能否相見?”
楚惜情怔了怔,楚家可沒個楚玉的,到時候還不得露餡了,連忙道:“不用了,其實萍水相逢,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拘泥於此。”
柳裴然輕笑起來,“好吧,那就不打擾你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們之間可不是君子之交,又如何學人家古人之風呢?
楚惜情忙不迭地帶著弟弟匆匆過了八士橋跑了。
柳裴然悵然一嘆,春風捲起他髮帶翻飛,飄飄然彷彿謫仙,柳裴然望著她的背影發呆。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輾轉反側,優哉遊哉,寤寐思服。”
如今可不就是求之不得輾轉反側麼?
柳裴然心中苦澀無奈,但是要想讓家父同意提親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楚惜情對他無意,他怎麼好強求?
可是,就讓他這樣放棄了,他又不甘心。
如果他也爭取一下,楚惜情會不會願意考慮考慮他呢?
柳裴然心中想著這個可能,開始做了決定。
——
這邊楚惜情回了楚家,先是打發了楚原帶著買的東西回去練字兒,自己也拿了記錄的東西上樓去整理賬目做最後的核對。
梅香上得樓來,“姑娘,杜媽媽剛剛還在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呢,可巧您就回來了。”
“怎麼,奶孃找我有事?”
“是奶孃閒不住,見姑娘在忙著,就想自己也幫忙。”
楚惜情笑道,“她就是這樣的,讓她好好休息吧,偏又不肯,奶公可來看過她了?”
“嗯,要不是挪動不易,還是回家方便,留了她家兒媳婦在這幫忙。”
“你讓廚房做些補品過去。”
楚惜情停了手中筆,對一邊的綠蘿道:“賬目都核對過了麼?”
“核對過了,沒有錯處。”
“好,那就這樣了。只要沒有問題就好。”
反正想找茬就是抓住些問題核心,楚惜情已經把其中的問題核心全都查了出來。
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繼續手軟下去了,免得牛鬼蛇神都跑了出來。
楚惜情這邊廂躊躊滿志,打算大幹一場。
那邊張氏知道楚惜情逛街回來,卻也沒有做什麼,只是隨便看了看,然後在酒樓裡坐了坐,見了一些人。
張氏打聽到那些人是以前被她給趕走的一些掌櫃的,心裡暗罵楚惜情狡猾,不過那些幾年沒接觸生意了,肯定訊息沒那麼靈通了,對現在的行情可未必能把握清楚。
“任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孃的洗腳水。”張氏暗自想道。
一邊,她準備的人是收拾得差不多了,對方也不是什麼好鳥兒,慣做這等風月騙人勾當,因此上倒不需再費事如何,只是要得到她要的效果,總要有個過程才是,而且還同樣要花費不少錢財在上面。
不過如果張氏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是那樣,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沒想到她還沒準備出手,楚惜情倒是先動手了。
她也沒有如何,只是先搶先一步,開始了對張氏的清算。
才過了兩天,張氏一早才剛吃完早飯,琢磨半天,正想著今天打扮打扮去到老爺那裡去說個情兒,看能不能不把自己身邊的人給送走,剛準備出門,丫鬟來報說老夫人請她去榮壽堂議事。
張氏有些訝異:“什麼事兒?”
“奴婢也不清楚,但好像是跟鋪子有關。”
張氏頓時陰沉了臉,那個死丫頭是選好了今天?
她找人去榮壽堂是做什麼的,不好好盤賬,難道這麼快她賬目都弄清楚了,還是說她肯放棄,不想做了?
這個幻想顯然是不可能的,張氏搖了搖頭:“換衣服過去,我倒要看看她耍什麼勞什子。”
這邊廂張氏換了衣服慢條斯理地去了榮壽堂,本來以為可能沒什麼人,沒想到進去才發現滿堂人都到齊了,全家人就等她一個了。
除了去上學的幾個孩子不在,大人都齊了。
楚旭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張氏連忙賠不是,“是妾身的錯,早上起身有些身子不適,這不就耽擱了。娘,您今兒招我們來是?”
盧氏快嘴說道:“大嫂不知道嗎,是惜情那丫頭說是要搞什麼公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