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淵就是後面被推醒的,小林焦急地道:“小歐總是不是你帶少夫人來的,她剛剛朝著山裡走過去了,我很擔心,你去看看吧。”
歐子淵聞言,瞬間睡意消失,他點點頭,邁開大長腿朝著山上追了過去。
阮冰選擇走山路就是不想被歐子淵追上,不然,就她走路的速度,大馬路上,歐子淵的車兩下就能追到她。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
怎麼般,她應該怎麼做?
嬌嬌說的,小林說的那些話,那些真相那麼恐怖,讓她覺得非常荒謬和不真實,但是,卻有這麼多人告訴她,那都是真的,那她該怎麼辦?
她想要忘記,因為這些問題在她腦子裡不斷地打著滾,令她頭痛欲裂。
她試圖擺脫那種絕望和孤立無援的感覺,她想要更加理智更加淡然地來分析今天的問題,其實,她就是想要用分析的方式能找出沈墨並沒有那麼壞的證據。
其實,還是可以列舉出很多的。
比如他和她簽了合同,如果他背叛,就會被淨身出戶,一個身家幾十億的老總,怎麼可能對自己的財富視若無睹?
但是,腦子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又會說,誰知道那個合同有沒有法律效應,就算有。他敢跟你籤就一定留著後手。
可是,沈墨雖然從來不曾對她言愛,卻也對她非常的好,那些溫柔那些體貼不像是作假的。
對,沈墨還什麼都沒說過呢,應該給他辯解的機會不是嗎?
可是如果這其實都是真的,真是沈墨故意隱瞞呢?
恐懼鋪天蓋地地將她襲來,她甚至站在懸崖邊想,如果多走步,或許,她就永遠不用知道不用面對了。
可是她還是很想見他,想聽他的聲音,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明明知道自己喲啊粉身碎骨,卻還是情不自禁地有期待,忍不住要靠近。
天越來越黑,阮冰狼狽地走到馬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裡放著那首很老很老的歌,就彷彿是她此刻的寫照:曾經風風雨雨一起走過,如今孤孤伶伶淚眼滂沱。怎麼愛的越深付出就越多……
回到沈宅已經很晚,阮冰怕碰到沈閔文,只好假裝自己感冒,劉媽關心地讓她吃了藥就貼心地給她關上了房門。
阮冰等了一會兒,站起來,到池子裡去催吐。
她記起自己還在備孕,萬一吃了感冒藥,影響到孩子怎麼辦。
在浴室裡吐得撕心裂肺,最後眼淚一直流下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嘔吐還是傷心。
或許是吐得太過分了,阮冰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小腹開始隱隱作痛,她擔心地坐起來,摸著小腹,直到一股熱流衝出。
她的大姨媽如期而至。
她麻木地看著窗戶外,今天是她的不幸日,上天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先將她送入雲端,再叫她一跌再跌跌落所有的希望。
直至絕望。
肚子疼得讓她輕輕抽搐,但是,她卻覺得這樣挺好,其實電視裡有句話說得挺對的,當你的身體感到疼的時候,你的心就不會疼了。
此時,她不知道的是,找了她一整天的歐子淵正將自己的哈雷機車停下來。
當阮冰在看著無邊無際的黑色夜空時,歐子淵就這麼騎在機車上靜靜地看著她,所有的黑暗裡,唯獨她的視窗有著一盞溫暖的顏色,她安然無恙。
歐子淵揉了下疲憊的臉,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然後,他就著騎在機車上的姿勢睡著了。
可是這一切,阮冰完全沒有看到,她站了很久,知道自己累到無法思考的時候,去躺在了床上。
最後她不斷用一句話來催眠,至少沈墨還沒有對她說過什麼,或許等沈墨回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是的。或許自己現在的這些都只是杞人憂天罷了。
然而,想不到的是,以為會還有兩天才回來的沈墨,卻在第二天就回到沈家,蘇琴高興地張羅著早飯,連沈閔文都看起來高興了一些,還提醒沈墨:“媳婦正在房間裡睡覺,昨天她病了。”
“病了?”沈墨放下自己的外套,匆匆上樓。
用自己的鑰匙開啟房門,看到那纖弱的身影蜷縮成一團,窩在大床上,說不心疼是假的。
沈墨記起,也只有剛剛在三年後碰到阮冰的時候,她喜歡這樣蜷縮著睡覺,其實這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所以。她是不是有別的什麼事情?
沈墨疑惑地走過去,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