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時愛過的一個女子,也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驚鴻道:“是……雲夫人?”
雲過盡搖頭,“不是,但她跟我夫人之間也有很深的關係。”
驚鴻道:“您既然對她一往情深,為何卻沒同她在一起?”
雲過盡的臉上泛起苦澀,過了好久才沉聲道:“她走的早。我們有緣無分。”
驚鴻默了默,道:“驚鴻失言,不該問閣主的往事……”
雲過盡道:“無妨……”他一口氣將杯中茶喝完,起身道:“不早了,你歇著吧。”
驚鴻行了個禮,將雲過盡送出摘星樓。
……
雲過盡走後不久,摘星樓又來了位熟悉的客人。那人一身妃色長裙,笑容溫婉俏美,嬌弱如三月盛放的粉色薔薇,不是錦若薇還是誰。
驚鴻迎了上去,道:“少夫人。”她之前一直稱她為掌門,但來了雲霄閣後,那個稱呼只能入鄉隨俗的改掉。
錦若薇嫣然一笑,“好些天沒來你這摘星樓了,心裡怪掛念的。”又轉頭打量著四周,將目光落在那扶桑花上,“呀,你這院裡的花開的可真好!走,陪我去跟近仔細賞賞。”
驚鴻欣然應允,向身後小丫頭道:“少夫人喜歡吃蜜餞,你去取點玫瑰蜜餞過來。”小丫頭應了一聲,轉身回屋去拿。
扶桑花高大茂密,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花叢中,紅色的衣裙偶爾在翠綠的縫隙中一掃而過。待走到最繁盛的那一株跟前,錦若薇笑道:“看,這株生的最好,花朵熙熙攘攘的擠在一起,跟雲霞一般。”她一面說一面笑,眼神卻在敏銳觀察著四周,確定安全後壓低聲音道:“怎麼樣,最近有什麼收穫沒?”
驚鴻搖頭,“沒有,您呢?”
錦若薇自嘲道:“我更沒有。你不知道這雲過盡對我看的有多嚴,我想出院子門都不容易,今兒來看你還是借了去探望她女兒的機會才繞道來的。”
驚鴻道:“他女兒?那個雲家小姐嗎?聽說病的很嚴重。”
錦若薇頷首道:“可不是,聽說差點連命都丟了,不過現在熬過來了。”
驚鴻默了默,問:“那姑爺呢?”
錦若薇眸中掠過複雜的意味,她信手摺下一支扶桑花,將花瓣一片片扯下掰碎,道:“他嘛,別提了……他一心守著她的寶貝妹妹,我個把月都見不著他一面。”
她依舊溫婉的笑著,手中丹蔻卻猛一用力,掐斷最後幾瓣花瓣,“驚鴻,雖然事情進展的不順利,但我們切不可灰心喪氣。”
驚鴻道:“驚鴻明白,雲霄閣才是挑起三派圍攻我們坤嶺的背後黑手,它是害死老掌門的幕後真兇,此仇驚鴻日夜不敢忘。”
錦若薇將手中花拋到身下,腳尖稍一用力,地上花瓣立刻零落成泥碾作塵,遠遠看去,像是褐色土上潑了一把胭脂。旋即她冷冷一笑,臉上再也不復當初溫柔之色:“坤嶺的仇,你記得就好。”
驚鴻道:“是。”
兩人相視一眼,眸中各有厲色。
端著琉璃碟子的紫衫小丫頭跑來,恭敬道:“驚鴻姑娘,您要的蜜餞我拿來了。”
兩人齊齊轉過頭來,錦若薇的臉上又恢復了親切笑臉,她捻起一顆梅子丟進嘴裡,讚了一句:“酸甜適中,不愧是雲霄閣的拿手蜜餞。”
她一面吃,一面側過頭去看驚鴻,驚鴻本來在笑,突然袖子底下一動,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塞進了手心,摸起來似乎是個小小瓶子,她攥在手心,迎頭正撞上錦若薇遞過來的眼神。
她不動聲色的點頭,將那物件收入袖中,笑道:“少夫人,蜜餞雖好,小心吃多了膩口。”
錦若薇莞爾一笑,道:“說的也對,那我就不吃啦,天不早了,回屋去。”
☆、第一百一十話 洞府美人
夜已深,二更天。
朝陽閣內,臥房的燈依舊亮著。雲霄閣主撫著手中的畫卷出神:“芷茵,芷茵……那孩子居然是癸未年二月初所生,剛巧是你離開的日子……你們長的一模一樣……。是不是你回來了?是不是你不忍我在這世間孤獨,便用另一種身份來陪我?……”
……
金秋已過,東遼依舊是秋高氣爽的模樣,高而廣的天空唯有一望無際的湛藍,微帶著透明的清水底色,宛若一幅被水色暈開的丹青畫卷,滿目華涼。
蒼穹下,是連綿起伏的山坡丘陵,盛春山坡是蒼翠的草綠。而眼下,秋季讓他們換上了松黃的新裝。
那一派蔚藍松